Author Archives: 怡茹

我只能說非常幸運，今晚的朋友之一，是百老匯獅子王的鋼琴伴奏，加上黑管和長笛“們”，我們直接在晚餐後開起音樂會。 音樂的無國際力量，比英文的交流速度快速且直接許多。在場除了音樂系主任、長笛老師、鋼琴表演者、還有雙簧管表演者，每一位音樂人，在曼哈頓都有定期的表演。我說，這些都不是古典音樂家，但每個人拿起樂器，眼中流露的興奮和愉快，一掃飽餐一頓後的慵懶，大家都醒了！ 在這一群真正的音樂人中，我只能差強人意、算上半個音樂人，等級和宇眉一般，只高過什麼都不會、五音不全的老公。幾年下來，我們夫妻有一種共同而且深刻的體認，不管在哪一個外國朋友家，音樂，都是大家共同的喜好。是專家也好、不是專家也好，好像每一個外國人家庭，大家都具備“玩”音樂的能力，或者有基本音樂鑑賞的能力，不會樂器的人，至少能開口唱歌。所以我即使不會說英文，只要有音樂，我就有和他們交流的本事。除此之外，我還很慶幸，自己雖然不是真正學音樂的人，卻一輩子喜歡音樂，加上宇眉對百老匯的著迷，我們整個家庭，更是投入一個未曾想過音樂的世界。 其實我對宇眉的音樂教育，一直不同於身邊的亞洲朋友。好比之前宇眉的鋼琴老師，就是個台灣人，除了年紀較長、觀念非常不同之外，她對宇眉的音樂學習方向，百方之百與我相違。她訓練宇眉非常嚴謹，所以宇眉有很好的古典基礎。這點我除了感謝還是感謝，沒一分怨言。但我不要宇眉整天比賽，到處表演，雖然大家都打著表演是一種學習的高調，我卻非常反對。因為表演，所以孩子得處於緊張和高度壓力下練習樂器，鋼琴也好、小提琴也好，一天沒有一個小時的練習時間，然後持續一段時間，怎麼上台表演？若是比賽，一天沒有幾個小時的練習，怎麼出門比賽？當然，若志在參加不在得獎，那一天十分鐘的練習也可以出賽。只是幾個孩子可以不在意比賽結果？就連父母，幾位父母真的不在意比賽成績？當然，為了參賽，孩子會有長足的進步，但整件事把音樂學習導向一個不正常的方向，就是我個人非常反對的一環。所以，我無法強迫宇眉，每天練好幾個鐘頭的樂器，我要她學樂器，來玩、來分享，來自娛娛人，而不是來表演、來申請大學。 放眼世界，音樂家多是外國人，亞洲人在這一塊總占不到舉足輕重的地位，是有原因的。音樂學習非常全面，要聆聽、要了解背景，不是只有“彈奏”。宇眉的亞洲朋友，每一位都有超高的彈奏本領，尤其在“現在還小”這個階段，站出來嚇死這群西方人。反觀外國人，小時候沒幾個有真本領。說也奇怪，一旦到高年級，那些真有興趣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認真，本領也一個比一個強。再來更高層次，就遠遠不是我們比的上的。我相信有一部份是亞洲人的音樂教育中，沒有除了彈奏外的培養，所以音樂教育變成是有目的的樂器訓練，而不是融入自身、好比語言這麼自然的“另一種語言”，它就叫音樂。說我小時候就好，班上哪個女孩不彈琴？但現在，誰還彈琴唱歌？誰家的鋼琴不是家俱？小提琴更不知塞到哪去了？ 因為我們對百老匯的高度興趣，加上宇眉真的也看了不少場百老匯，雖然彼此不熟識，但之間的話題卻源源不絕，再加上歌唱，這個晚上的音樂遊戲，除了大人們興奮不已，宇眉對鋼琴手更是崇拜萬分，翻了譜就立刻可以為宇眉的“巧克力工廠”伴奏。宇眉悄聲問道，我以後長大可以跟他學鋼琴嗎？ 這就是我要的！不是只彈奏樂器，我說：「宇眉，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們對音樂的熱情？他們玩音樂時的快樂？你和他們合奏、合唱時，你快樂嗎？」 宇眉點點頭！ 不用她說，我都知道她覺得好好玩！ 當然，這些音樂培養，全是金錢堆積出來。但，方向非常不同。我有許多朋友，一堂孩子的音樂課要一百塊美金，一旦孩子要演出，和別的樂器搭配還要額外的一百塊美金。我呢？不把時間和金錢只堆積到樂器演奏的部分，因為我就是主張，宇眉還得聽音樂會、還得看歌劇…不能只是關在家練琴！ 宇眉對我也是崇拜不已！媽咪，你怎麼每首歌，人家一彈前奏你就知道、或者都會唱呢？ 「因為這些都是很有名的節日音樂，胡桃鉗、獅子王…正好都是媽咪倒背入流的。」鋼琴手對於他起了前奏我就喊的出曲名的本領，也是讚嘆，難怪你女兒有這身功力！他說… 因為，大家都有“玩音樂”的本領，整個晚上，氣氛溫馨。什麼都不會的老公就因什麼都不會，所以一手攝影機一手相機，不忙裝忙。

很快的，標題又再次回到感恩節。時間，就是這麼快，年復一年。 親愛的老公和我，嚴格說起來算是常常跑“趴”，雖然，我很不愛這個名詞。只是，我們喜歡的活動全是小型聚會，最好三、四個家庭以內，說起話來可以深入，又不用聲嘶力竭像在吵架，非得拿大聲公對方才聽的見我們的聲音。不過，這種活動可遇不可求，要是我們作東，一定是這種溫暖聚會，因為我們夫妻都不愛浪費時間在“認識”很多人上。但如果邀請函是別人發的，我們就無權選擇。 今年的感恩節，我們和台灣朋友享受了火鍋中餐，再到美國朋友家火雞大餐，非常緊湊的渡過這美國團圓日。和台灣朋友在一起，吃飯最幸福，即使到美國這麼久，親愛的老公和我還是最愛火鍋，好吃又簡單，那堆有的沒的沙茶醬、蔥、蒜、蛋…，不知為何就是增添過節的感覺。 外國人的火雞大餐，我們吃了這麼多年，還是不習慣！最特別的是，早早的下午就要開始吃“晚餐”。我想，這只是一個習慣，一個很長的晚餐，從下午吃到晚上，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散各地的家人，有好幾個小時足夠聊天、團聚。 好友是這麼問我的，你們一點可以到嗎？我微楞，「我們是約中餐嗎？我以為我們是約晚餐，所以和朋友約好吃中餐。」好友體貼的隨即回道，沒有關係，那我們四點再開始。 昏暗的燭光，好有氣氛！ 我還是不禁要說，中西文化真是大不同。桌上看不見孩子的名牌，因為，小孩有自己的兒童桌。 許多外國朋友的活動，邀請卡上白紙黑字清楚載明，只限成人，我們也習慣了某些只有夫妻出席的活動。其實，偶爾只有父母的活動，非常有品質，大人之間可以好好交談，對話也不會只局限在孩子身上。我們很喜歡這種晚一點的喝酒聚會，或者大人可以好好吃頓飯的清靜時光。 只是不知為何，和台灣朋友在一起的家庭聚會，我想主因是大家都帶著孩子同行，吃飯一定是孩子優先，風捲殘雲後，大人才能坐下。最近一次的家庭聚會，孩子明明玩的不見蹤影，這群孝順的父母們，仍是異口同聲，先叫小朋友來吃飯。親愛的老公和我終於出言阻止，我想，我們一群大人都在這，先吃了吧！小朋友如果餓了，他們自己會過來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先動筷，我們夫妻相識一笑，那我們先開動囉！結果，一群大人終於把孩子拋在腦後，開開心心吃這頓不是剩菜剩飯。 沒有對錯，只是方法不同。許多時候，我們身為父母，就是不自覺的把重心全放在孩子身上，好的、新的…全留給小孩，所以孩子常被教養成不知感激和理所當然。宇眉不小了，她的朋友大部份和她年紀相仿，許多時候，我比較贊成用理性、成人一點的方法與她們對話、溝通，她需要了解，世界不是繞著她、繞著孩子運轉，長大之後，自然不會期待世界只繞著她運轉！我是個以孩子為重的母親，但有些場合，我也是認為應該要調整順序，不見得孩子的順位永遠第一！ 晚飯過後的音樂會，點起這一群音樂人的熱情。我這個半調子的音樂人，說起來只強過親愛的老公，完全不懂音樂，只好充作攝影師。 待~~

我一直覺得，宇眉的每學期開始，一直到十二月，都不是工作的季節。 首談九月，剛放完二個多月的暑假，孩子心都飛了，足足一個月，都不見的收的了心。廢盡心思、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萬聖節轉眼就到。接下來感恩節，聖誕節，一個節日大過一個，慶祝活動紛至沓來，孩子們無心工作，我們做父母的更是焦頭爛額，又要工作，又要安排節日… 大自然也沒得閒，充分展現四季樣貌的不同。對於這一大片準備南遷的鳥，我不禁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片，“鳥”…它們是會攻擊人的…

生活很平靜簡單時，事情就會找上門。 親愛的老公和我好不容易有些安靜的日子，眉眉則專注在她的表演，阿濃一通越洋求救電話，破壞了一池平靜。說也好笑，這公司裡搞不定的程式，竟要求救到紐約？我二話不說，電話塞給親愛的老公。 只要醒著的時間，就與電腦為伍的老公，最不喜歡的就是紛至沓來的電子求救，電腦也好、手機也好、硬體也好、軟體也好…說不喜歡其實是不對的，應該說，這種天馬行空的求救對老公來說，沒有親眼見到、親手摸到都是無法解決的。他常說，大部份情況，求救者給的資訊都是不對的，所以他很難判斷就究是哪裡出了問題，最後結果就是事倍功半，卻浪費了他美好的一晚。 阿濃這求救看來不是一晚能夠解決，我想，如果阿濃不是我的妹妹，親愛的老公絕計不願接下這燙手山芋。我不打算影響他“接或不接”的決定，所以不參與他們的討論。看他抓頭騷癢的模樣，我就明白這絕不是一件簡單差事。我常說，任何女人嫁給這個男人，都會有幸福婚姻的。他再不願，也會愛屋及烏，硬是完成這份“拜託”。整星期，我就像沒有老公的女人一樣，這個平常可以躺絕不坐、可以坐絕不站的男人，專心起來就是走火入魔，不管你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好像這家只有我和宇眉兩個人一樣。 隨他去吧！我也算是個體貼的女人，我想…回頭叮嚀宇眉，不要吵爸爸，他最近在幫阿濃弄公司的事~~ 宇眉似懂非懂，雖然不明白爸爸究竟怎麼幫阿濃，一個在台灣一個在美國，但只管知道爸爸沒空理我兩便是。這四年級的小大人，從十月收心之後，學校課業也好、時間分配也好，進步神速。就連說話、開玩笑的程度，也快可與我們匹配。 我喜歡這份平靜！ 這隻調皮的松鼠顯然嫉妒我的平靜，成天試圖破窗而入。 “碰”的一聲跳上窗，我給嚇了好幾回，終於補抓到牠奇怪姿勢的照片。

我說，今年的雪的真早。今天，就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宇眉立刻接口，「沒有！去年和前年更早。十月萬聖誕時就下了呢！」 猛的想起兩天前我正要開車出門，隔壁阿嬤對我的問候詞：「記得一年前的今天，你家倒了兩棵大樹嗎？…」 年復一年，真是快的讓我有些恐懼。一年前整理家園的痛苦，如今完全沒有記憶。不過，這一年內的人生大事，倒是依舊深刻的刻劃在心裡。生離死別和家園的重整，深刻和痛苦程度原來是比的出高下的。也許，一年後，我也會忘記這份生離死別的深刻？ *********************************************************************************************** 我最喜歡這種“比一比”的照片~~好可愛！

換角的大事，親愛的老公和我決定一起告訴宇眉。計劃是爸爸提早下班，我們帶宇眉到附近她最喜歡的餐廳，告訴她這天大的好消息。 時間提早到下課回家，宇眉和同學們七嘴八舌的一面討論、一面走進家門，演Charlie的同學要離開美國了，所以現在呢？誰要演呢？這是四年級的年度大事，每個孩子都興致勃勃。我暗自好笑，卻沒加入孩子的話題。 直到了餐廳，我們才又開始了巧克力工廠的對話。親愛的老公非常神奇，偷偷的補捉了我們跟宇眉揭曉，Charlie“就是你”的可愛表情（一分十秒處），和後來驚嚇過度，小嘴一扁的委屈模樣（二分四十五秒處）。 Charlie!! 之後，我耳提面命，到學校低調些，一定會有同學嫉妒你的！為什麼是你？不是他？即使變成大人後的世界，還是存在著這麼多的嫉妒，怎麼可能天真的孩子世界裡沒有嫉妒？他們是最直接表現情感的一群！ 我說，唯一能讓同學信服的方法，就是你把Charlie演好、唱好，大家心服口服，只有你才能唱這麼好，就不會再有閒言閒語。 人際關係，宇眉一點就通。第二天，學校一會兒便傳開宇眉要換角的事，老師宣佈時，同學給她百之分百的掌聲。不過她私下也說，我感覺的出誰誰誰是有些嫉妒的。我說，你的同學們愛你和會有一點點嫉妒是不衝突的，不要在意。打過預防針，宇眉對情感的處理更加圓融，她知道自己得全心全意做好這事，來證明自己！ 我一如往昔，送她上學。宇眉，加油！

  物極必反，這是我對人生故事的詮釋。 四年級學校的百老匯秀，唱的是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巧克力冒險工廠。十月份開始，學校已如火如荼的展開採排。宇眉對她拿到反串調皮男孩，五個小孩之一的Mike，非常滿意，有她拿手的獨唱、一群孩子的合唱、加上不是太吃重的跳舞和演戲。她應付的輕鬆自在。 導演選了一個奇怪的星期天晚上，給我送了封信，可以和你談談嗎？關於學校的戲劇。我問宇眉，「導演知道媽媽在教琴嗎？不然，你們學校的戲有什麼媽媽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宇眉想了下，「可能要請你去翻譜吧！」 一大早，我就接到導演的電話。因為種種原因，所以他們打算換幾個角色。首先，他們想讓宇眉換演上半場的Charlie。在這通電話之前，我這個母親非常不負責任的完全不知宇眉要演的戲叫什麼名字，所以，聽到要換角時，我原原本本地把宇眉的話翻譯給導演。其實她不在乎演的是什麼角色，只想有一首獨唱就好。講電話的同時，我的手也沒得閒，快速的查詢劇本中Charlie的曲目，我知道這是宇眉唯一在乎的點，如果要把我女兒的獨唱換掉，我想著自己還得捍衛她。越翻越心驚，Charlie從頭得唱到中場休息，我忽然翻回劇本正面、看到這部戲的全名時，我終於明白，原來導演要把宇眉換去唱最大的主角。 豁然開朗的我，突然明白導演給我這通電話的用意，她想把宇眉調走，飾演Charlie，如果宇眉答應，後面她還得再找人接替宇眉的舊角Mike，所以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次得動三個孩子。當然，她敘述了好多宇眉的優點和她們決定換角的理由，可是我英文實在太差，只聽的懂一成。宇眉和親愛的老公哇哇怪叫，媽咪，這是最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都聽不懂？ 那不然怎麼辦？我就是聽不懂！我心裡扮個鬼臉，誰叫她們淨用些好難的字，如果是good singer、excellent…誰聽不懂？ 我對導演說，我很想直接答應你，宇眉可以演Charlie。但我必須等她下課後和她談一談。一來只剩一個月，二來宇眉不是很擅長演戲和跳舞，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勇氣接這一個角色？ 「當然沒問題。」導演說，「如果宇眉不想換角，我也可以了解宇眉的心情。」只是所有的改變都等著宇眉的答覆，她希望我今晚就給她一個答案。 掛上電話後我的心情激動不已。宇眉一直不是最優秀的孩子，她不是天才，脾氣有時很差，練起音樂簡直要了我的命，做國語更是壞到不行。但她努力、認真，參加班代選舉最後結果也沒被選上，我當然知道她有些許失望，但看起來平靜也沒有怨言。某種程度上，我是非常心疼她一個九歲孩子，得承受這麼多工作壓力，雖然，有些是她自找的。 可是，要在我們住的、這麼白人的世界裡，找到一席自己的地位，我只能說，她非得努力不可。最好的資源，全掌握在那些人手裡，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每一個機會都只有一次，一旦她的努力被看見、被肯定，她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有更多更好的機會。這麼好的教育資源，宇眉也才有幾會享受到。 說到這兒，我不免又想提及，這些極少數的亞裔孩子，說也奇怪、非常整齊劃一的沒有人自願參加上台的戲劇演出，清一色全是幕後工作，要不就是不參與活動，除了宇眉一個黃皮膚黑頭髮的小個兒娃娃，傻呼呼的從頭到尾都要擠上舞台表演。身處九成白人的世界裡，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會看到種族差異，看到這些不是主流的孩子，怎麼在這裡生活。很特別的是，我看到舉凡西班牙裔、黑人、亞裔、即使是混血的美國亞裔，都會自成一個非主流群體。連萬聖節的出門要糖，這一群菲美混血、日本猶太混血、和韓美混血的媽媽都誠懇的邀約宇眉和她們同行。三、四通電話熱忱的邀約，我知道她們都不介意多帶宇眉，但我女兒的頭搖得要掉下似的，媽咪不要，我和別人約好啦！我可從沒教宇眉不要和亞洲人作朋友，但她打心裡就不愛和這群人“天天”、“事事”膩在一塊兒，一來興趣不同，二來宇眉不愛和特定朋友、群體黏在一起。 亞裔小孩生性比較害羞，體能上又比不上黑人，所以只好專精功課、音樂。但我覺得方向又太過偏頗，所以和白人孩子久而久之就變成完全不同世界。隨著年齡越大，我覺得分際越明顯。因此ABC就此產生，他們既不是美國人，也不是中國人。 我教宇眉不能忘本，一定得維持自己和台灣家人的情感、也得維繫些許的台灣朋友。因為我們這一生一世就是黃皮膚黑頭髮的人，她得把她和別人的不同，變成優勢，而非畫地自限。人前，宇眉從不隱藏、不害羞我們只說中文的態度。在學校，一切得靠她自己，交朋友也好、工作學習也好… 我的孩子好努力，今天，她所爭取到的一切，都是她努力得來！她做的，遠遠高出我們這對父母的期望！我是怎麼也沒想過，我的女兒，竟然要上台演主角！ 親愛的老公說，這和物極必反連不起來… 是嗎？這麼多人拚命想要“主角”，偏偏得不到。而我們母女，其實是隨遇而安的。宇眉聽到她要被換去演Charlie，真的，嚇哭了！平靜下來後，才換上被肯定的喜悅！ 許多人的價值觀，拚命的爭拚命的比，要有錢、要有地位…我說，要盡心、要盡力，結果要隨遇而安，否則，一定是物極必反。

除了唱歌外，宇眉學樂器的目標是自娛娛人，她不愛上台表演。我也不勉強她，不愛就少參加演奏、不比賽也不考試。 許多人說，這樣學了樂器就沒用啊！考了試也不見得有用，有需要時再去考就好，如果她有實力，就不怕考試。我總是這麼覺得。 所以，宇眉在媽媽這隻保護傘底下，學音樂雖然要努力，卻沒有太大壓力！ 但，我卻答應要讓她參加這個小提琴演出。 宇眉不滿，為什麼？我不喜歡啊！ 我說，你就當自己去做好事吧！這個音樂會，要去表演給老人家聽的，去了你就知道，全是像阿祖那樣的人、坐輪椅來聽的。拉好拉壞一點都沒關係，他們聽不懂，重點是，你們的表演會讓那些阿公阿嬤覺得很快樂。 所以，雖然行程滿檔，我也得大搬風鋼琴課，但我還是把宇眉拖來了這場演奏會。而且宇眉真的也認真練習了一段時間~~ 學了一年的成績   對我來說，為了這種活動而加緊腳步練琴，比起參加Nyssma、皇家考試有營養多。也許，我是一個奇怪的母親！這整件事就是報紙常說的，自我感覺良好。是的，我讓宇眉學音樂的目的，真的就在自我感覺良好！對於大伙兒開口閉口的第幾級、考試、一天要練幾小時的樂器，我掩耳盜鈴，一個字也聽不見，就讓我們活在象牙塔中，快樂練琴吧！

宇眉擁有一個無法享受大自然的身體。親愛的老公和我隱約知道，但始終不願放棄。 我呢？從小就不是住在山裡的孩子，雖愛自然，卻沒有為之瘋狂。親愛的老公和我相反，對自然界的一切那麼珍愛，要他殺死一隻螞蟻，我都覺得有違他的本性。 因為平日的生活非常忙碌，我們一家三口能同時坐下吃飯、聊天、不要趕著下一個行程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今年的週末，我們總愛忙裡偷閒，留一個早上或午後，是我們的三人世界，踏青也好、吃飯也好… 如果讓我選，永遠是往南，美其名知性方旅，說穿了就是曼哈頓吃喝玩樂。所以我和親愛的老公完全不同，讓他選，永遠是往北，能爬山最好！ 我對山本來就沒有這麼大的渴望，加上宇眉一往山坡爬，氣管就收縮的特殊體質，我覺得這種自然之旅根本就是搬石頭砸腳之行。每出門一趟，百分之兩百換來吸一星期的藥的結果。而且宇眉一氣喘就腳軟、全身無力加頭痛，真不知我們這對父母為何總還要把她往郊外拖？ 我連哄帶騙，你再陪爸爸媽媽也就這幾年，當然和朋友在一起好玩多了，可是你整星期都和朋友在一起 ，總要留一些家庭時間給我們！爸爸和我最喜歡聽你的學校小故事！ 對於這個家庭時間，宇眉是欣然接受的，一星期有好多事可以和我兩分享，話是說不完的，如果不要氣喘的話~~ 楓葉相當美麗，可是，我再沒看過帶媽媽去時的那份美麗。落葉的季節，我很難不想起九年前的故事~~ 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人生，要到不惑之年了！

忙錄到了週末，我一整個放空，什麼事也不想做。宇眉的星期六也是不用工作日，所以她的好友簡單收拾細軟收軟，就窩來我家準備和宇眉黏到星期天。我的瘋狂美國朋友，把孩子送上床後，也想出門透口氣。走吧！喝一杯去~~ 雖然已“比較”習慣喝點小酒，但距離愛上酒，仍是一條漫漫長路。只是喝了酒後，我們這兩個女人都不適合開車，還得麻煩親愛的老公把家裡的兩個小孩送上床後，出來接我們回家。 我笑，真是太特別了。我們家是太太出門喝酒，老公當司機嗎？ 讓我更錯愕的是，進門後撲鼻的蘿蔔排骨湯味，所以，你在家還煮飯嗎？ 真是造反了我~~ 週末的早上，宇眉和我最愛的就是拖著親愛的老公進城，找間舒服的早餐店，享受我們閒逸的三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