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Archives: 怡茹

和朋友喝咖啡的開場一定是，你的孩子呢？是的，孩子，就是我們四十歲女人的生活- – 之一。 我說，她去上攝影課了，所以我有幾個小時的空檔。「為什麼你女兒都有這麼棒的課可以上？」朋友問。 這事我們還在美國時我就做了安排，從因緣際會知道朋友是業餘攝影師冠軍的那一刻起，我滿腦子盤算，什麼時候可以安排親愛的老公上一堂攝影課呢？都怪老公回台灣的行程太過複雜，相較起來我可以控制全盤的小孩行程表容易許多，那就先讓孩子上一堂手機攝影課吧！ 為什麼要學拍照呢？ 別說大人們整天拿手機照相，現在的年代孩子們人手一機，隨時都在拍照，但，拍出的照片往往沒有主題。我自己不會拍照，永遠亂槍打鳥，但我拿了一台好相機，所以可以數量取勝，照一百張總會給我蒙到一張好照片。但，我希望孩子們比我多一點能力。這麼說吧，其實，我想要孩子從攝影課中學會的事情並不多，現階段我只希望她知道自己要拍什麼，怎麼拍才能構圖一張好照片。光線、光圈…等太複雜的技術，全不是我的重點。 人多就是我家的特色。不用找別人，自家小孩就是一個「班」！ 其實烈入當頭的…下午的台北不是普通的熱。我很驕傲眉眉當然感到不舒服，卻從沒抱怨過因為天氣太熱她不喜歡台灣！ 要說現在人都是小家庭，其實，我們姊妹也是小家庭啊！我們只有三姊妹…只是，我們很神奇的和「表」兄弟姊妹親如兄妹，所以，好像我有二十個兄弟姊妹般…而眉眉，完全繼承了我和兄弟姊妹之間的相親相愛，上至大哥哥姊姊，下至小弟弟妹妹，她對「家人」有著比朋友多一份的耐心。 其實，與家人的相處比朋友難度高了許多。和朋友在一起，人與人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多半我們不會亂發脾氣或口不擇言。但和家人在一起，脾氣一來我們就提口音量，說話不經大腦，就連要約個吃飯都不乾不脆。這話怎麼說？拿我自己的經驗，如果我與朋友相約吃飯，能或不能很快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如果不能改天再約，這事簡單清楚。但，和家人相約吃飯，沒有人會把家庭聚會當作和公司聚餐、和老闆同事聚餐一樣的要事，立刻回覆，又或者漫不經心一改再改，一下要來一下不來，一下來一四人一下來兩人…因為，這是家人，不會真心生氣，不會離開，所以大家以為可以這樣隨性。我比較執著，我覺得家人的相處更要用心，因為，家人不會真心生氣不會離開，所以理應更愛護這份緣份，珍惜這份感情，而且，我覺得團結的力量才會大。 所以，一旦踏上台灣這片土地，我就把時間完全奉獻給家人，也豪不保留的把我的愛，給了家人。問我值得嗎？家人有給你對等的回應嗎？我很誠實的回答，沒有。如果我付出這麼多，我會在朋友身上看到同等多的回應，但，付出到家人身上，我其實看不到相同的回應。可是，那不是我的重點。我從沒有要他們的「回應」。我知道他們感受到了，只是，「家人」不知道要怎麼表現，來回應這份愛。 沮喪嗎？不會，而且，沒有關係，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和這一家人磨出怎麼相親相愛… 這是眉照出來的作品「長椅」。 這是老師補捉她們拍「長椅」的鏡頭。 我更喜歡這張，「路」。 側拍孩子拍「路」~~

「那，回台灣你們還做了什麼呢？」 這問題，我每年都得回答一百次！除了眉眉找姊姊的相聚行程，四十歲的我，期待回台灣想做的事有了很大的改變。過去，我花了大部份的時間和朋友相聚，有些朋友一見再見，吃完團體飯還要吃個人飯，怎麼聊都不會膩。我想，父母的相繼離開確實改變了我…因為，現在的我喜歡花時間陪家人，即使幫阿欣整理房子、幫家人帶小孩、甚至做一個煮飯婆…都帶給我極大的快樂。 應該這麼說，在這個大家庭裡，如果存心關心「大家」，永遠有做不完的事。 例如今年大哥哥要參加大學聯考，更巧的是考場就在北一女。這件事讓我相當雀躍，終於有一個機會可以帶眉眉去參觀媽媽的學校，順便看看台灣的大考是怎樣肅殺的氣氛。 校園和記憶中的模樣改變不大，當然，多了新大樓。我卻老的記不住自己是在明德樓一樓渡過高中一年級，還是三樓？ 那被人笑醜的綠制服至今還在我的衣櫃裡…高中三年，絕對是我人生中最快樂一時光之一。 眉眉瞪大眼睛，「這麼熱的天氣你們以前念書竟然沒有冷氣可以吹？」 時代不同了！我自認從小過的舒服，殊不知孩子的成長過程比起我們那個年代，全然不同。也難怪眉眉曾經問過，媽媽，你小時候那個年代有馬桶嗎？ 我坐在校園一角，腦袋中的回憶一幕幕翻出。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知道嗎？時間，竟如此飛快，紐約生活與北一女中的畫面，讓我有種不知自己置身何處的感覺。

我們這一家，回台灣的行程非常複雜，也可以說是非常巧妙。眉眉說，「爸爸，我很愛你，可是我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一起了，這一個月我們暫時分開一下沒有關係，我想和我的其他家人在一起。」 我也對親愛的老公說了一樣的台詞，我真的很愛你，可是這一個月就讓我和我的家人朋友在一起吧！回美國我們就會繼續黏在一起了… 所以，飛機抵台後，宇眉和阿公阿嬤吃過中餐，便收拾行李直奔台中小姊姊家。我呢？行李也直接送回娘家；親愛的老公則帶著自己的行李，回家做好兒子，順便享受恢復單身的大好時光。 難得有沒老婆小孩在身邊的日子，應該非常愜意！ 眉眉這一路也是相當開心。只要是和姊姊在一起，去哪都好玩!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再來一次六福村的，因為，去年我一個人才扛了五個孩子完成二天一日遊的瘋狂行程。今年，這事到底怎麼發生？為何又一次的舊地重遊？故事從我麻煩一位遠房親戚帶我買長笛開始，她是一位長笛老師，但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緣。眉眉的長笛租約在暑假到期，無論如何下個學年度我都得再為她張羅一隻新的長笛，所以我左思右想，決定為寶貝女兒準備好一點的樂器。我的邏輯是「現在」是她學習高峰期，與其將來給她一隻很好的樂器作嫁妝，但她其實早就不會再練習，不如現在讓她用最好的樂器來學習、練習。所以我心一橫，決定回台灣帶一隻日本長笛回美國。所以，找上這只有一面之緣的長笛老師。 她是親戚的家人，恰巧有個和眉眉同大的女孩，所以，安排了看完樂器，我們一起帶孩子們到六福村同樂！就這樣，我們選了豔陽高照的某日，很幸運學校還沒放假，所以晴晴沒跟上但準備升國中的宇凡姊姊可以同行。相較去年每個隊伍都要排上一小時、一個半小時，這天遊樂設施完全不同排隊，雲霄飛車兩姊妹坐了五次不用下來，還可以選不同座位！ Ariel（宇凡）說，我再也不用來六福村了，這兩年我玩夠了！ 我這一路呢？除了照顧眉眉，我早早發下豪語，小表妹添丁我要做飯給她吃，讓她健康餵母奶。沒人相信忙成這樣的我還能做飯…雖不是什麼高級料理，但我就有本事冰箱裡有什麼就變出家常菜肴，而且我動作飛快，一小時之內我可以搞定一頓飯！ 完成做飯的心願後，我再梳洗然後開始白天的社交生活。新回台灣計劃就是儘量陪家人，過去一天約好幾場的我，現在回台灣的目標是五六點下班，結束和朋友的相聚，因為，我要回家陪家人吃飯！

因為我家的人實在太多，所以最簡單的吃飯方式就是–包場！不怕吵到別人又可以亂換座位不失禮貌。 幸虧我有各行各業的好朋友，更感謝大家願意給我這半個美國許多方便。人還在美國的我，既不知多少家人能夠前來、也沒有預付訂金，場地完全是朋友給了好處，隨我說了算。 說好回台灣就要解散、各自行動的我們一家，這規矩總被親愛的老公打破。我笑，他是我們母女回台灣的拖油瓶…好不容易訂出一個「我的」家庭日，這二、三十個人的中餐之約難道是隨手就可以搞定的嗎？他老爺不知怎麼約的，硬是搞不定自己的高中同學會，說好的非週末同學會怎麼變成和公婆的家庭日硬生生撞期？要不是有一個聰慧的秘書老婆，想出親愛的老公可以轉檯的好方法，老爺這下不只開天窗，還要搞的大家心情大壞。 所以，我這好秘書不只包了餐廳二樓整場，一樓還留了十個人的座位給親愛的老公辦同學會。這種從美國一通電話聲控場地，應該沒幾個人有這種本事!! 接著，老爺大學死黨的聚會餐廳，也是由我這好秘書推薦。真不知到底是誰住在台灣呢?? 我笑… 一群好友顧不得明天全要上班，竟打麻將到凌晨四點！這友情從大學到現在，似乎愈沈愈香。我雖然嘀咕親愛的老公全仰賴我這好秘書張羅行程瑣事，卻也真心為他高興，一年一度和朋友相聚的時間，仍然瘋狂好玩！ 我是眉眉的經濟人，兼任親愛老公的秘書！

對台灣的一切停留在十四年前的我們夫妻，每次回家都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惟一不變的就是方向、道路，哪條路怎麼走、這條路接那條路，即使長年旅居國外，我的方向感還是強過這些一心要幫我領路的家人朋友… 既然是半個觀光客，那我們夫妻也就毫不用客氣，分秒必爭的享受起觀光客行程。 除了觀光客行程，家族聚會是一定少不了的！ 我的家人，就是比多，說要吃飯，馬上會有這樣的疊疊樂場景，其實，這只是不到一半的家人！ 所以宇眉愛回台灣，光是這些兄弟姊妹就足以讓她完全不用找父母。 下圖是親愛的老公的家人。其實也不少！所以我們回台灣，才會永遠都在趕場跑飯局。 就連坐車，我們都是從小訓練一個抱一個，這只是後坐~~ 前坐還有兩位！

我們這一家三口，最厲害的就是可以忙到上飛機！ 學期尚未結束，學校活動接近尾聲卻正是緊鑼密鼓。先是五年級每一班要有一場話劇演出，再來當然要有慶功派對。 我其實是不懂為什麼學校有這麼多「表演」性質的課程，但看起來，眉眉的國一生活真的不只是專注課業，套句台灣人話，雜務太多！而且，她和L根本是做飯做出興趣，只要班上有活動，一定要來我家–煮飯！ 我真的不懂耶！為什麼這麼愛煮?? 但，一個好媽媽就是心理再多不想不願不理解，仍然遵重我孩子的決定- -前題是如果這件事不是壞事。我超級不想她們在家裡煮飯，雖然她兩真的是好孩子，秋風掃落葉後一定「試圖」幫我打掃、善後。可是，說穿了我就是個有潔癖的人，沒有人能夠把我的廚房打掃成我要的亮晶晶水準。所以她們的食物完成後，通常我大概要清理足足一個小時才有辦法回到我自己踩起來沒東西、摸起來不油膩的水準！ 那我就是收不完行李了，怎有可能還欣然接受天上掉下來整理廚房這份額外工作？ 更另我們不解的是，長笛老師為什麼要把發表會放在我們上飛機的那個晚上七點鐘！ 所以，行李雖然收不完，還是得練個長笛！ 然後再衝去表演~~ 相信我，我們一家三口都覺得這場發表會晚的莫明奇妙。但，除了尊重老師的決定，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發表不滿意見？而且，宇眉的長笛六 月三十租約到期，用到上飛機的前一刻代表我沒有辦法還長笛，所以長笛老師還得幫我跑一趟康乃迪克州歸還樂器… 宇眉的心早就飛回台灣，連聽音樂會應有的禮貌都完全忘記。這會場玩起綁頭髮的遊戲氣的我火冒三丈… 最後，就是把所有東西都扔進行李箱，然後狂奔機場。這回家的路，每年都一樣要瘋狂到上飛機的那一刻！

脫下全年無休的老師身分，我們，終於要回家了！ 眉眉和我一樣高興，家裡的白板，寫著的是倒數計時回台灣的日子！ 是的，那是家，這也是家！ 有一種在異鄉奮鬥許久的感覺，終於可以看見「家人」！ 這一大家人，其實，並不全是相親相愛的。這和那個吵架，那家和那家處不來，起起落落、好好壞壞，就是人生最真實的故事，在每一天上映。所以，眉眉最喜歡聽我說，「台灣連續劇」的故事。 好好聽，比電視還好看！眉眉是這麼說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很愛回家。我想，這就是家的力量！

結束了音樂會， 我決定給自己放大假。所以我「終於」可以不用趕著下一個行程！ 翻出工作這幾年的照片，回顧2011，那時的我，只有五個學生。觀眾和串場的節目，比學生還多。那時，真的叫教好玩、打發時間的工作。而且，英文說不出幾個大字。 2012年，學生成長至11人。那時的我經驗仍嫌不足，演奏會前總會壓力過大。一來擔憂孩子在我這個「不是鋼琴老師」的鋼琴老師教導下，不知有沒有準備充足，應付這樣的場面？二來我一個人又要控管流程又要陪孩子彈琴，還要張羅演奏會後的慶功，也難怪時間未到就先生病！ 2013年，是我事業的爆炸期，學生人數爆增一倍。一下衝破二十，我開始有資格選擇學生，也開始有了等待來上課的名單。不過，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貪心，超過二十個學生我就不再收了。從經濟的角度來看真是傻氣的緊，為什麼不照單全收呢？何必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 我想，我是愛小孩遠比愛錢還多的母親。二十個孩子加上中文課，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照顧宇眉，如果連週末都要教學，我大概一星期就見不到宇眉幾次面。那樣的結果，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是宇眉最好的朋友，是她的母親，是她的教練，我們母女雖然很會吵架，可是我們相當親近。親愛的老公是我的伴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不管是眉眉或是另一半，都需要我這個媽媽、老婆的陪伴。 所以，我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再多，就不是我該賺的錢了！ 去年，第四場音樂會，我把場地換到鎮上的教堂。雖然「紫色蠟筆」的平台鋼琴也是史坦威名琴，但比起來，教堂這台史坦威鋼的美麗程度更勝一籌。 回顧這些年，別說別人不知我怎麼做到？我自己也想不通自己怎麼完成這麼繁重的工作。一大群鋼琴學生，三班中文課、中文家教，加上眉眉極度繁重的課業和課後活動。我們這一家，從沒有因為滿出來的行程而延誤作息，眉眉依然是學校活動出名的準時學生，學校成績顧的相當出色，社交活動更沒少過。音樂發表會結束後眉眉就不見人影，朋友好不容易等到她活動暫告一段落，老早就約好這特別的一天要到朋友家過夜！ 家長對我的評語仍然一樣，Tough!! 這字可以是嚴格、固執、強硬、不屈不撓…反正，就是這意思，我就是個不折不扣「固執」的台灣女人。小時候被媽媽說固執，婚後被老公說固執，現在更被鎮上的家長灌上固執名號。我就是一個沒辦法放棄學生的老師。除了這份不屈不撓，我想我還用了很多的愛在教育這群孩子，當然，包括我的女兒。光是為學生選曲常就得花掉我一個早上的時間，怎麼讓孩子在忙碌的行程中仍然熱切喜愛彈鋼琴更是一大難題。我相當努力，所以眉眉在這裡活的自信快樂，和同學相親相愛，暫時，我想我們是不需要擔憂美國青少年的霸凌問題！ 回顧，讓我看到自己這些年來努力的成果，和這群孩子練會了「說英文」，我想應該最是意外的收獲吧！

今年，我的期末發表坐無虛席，嚇了我們夫妻十足一大跳。除了學生和家長，許多生面孔直到現在我仍不知誰是誰的誰?我猜，大抵是學生的阿公阿嬤，加上父母的朋友們。觀眾一多，帶給孩子當然是相當大的緊張，但觀眾相當活潑熱情，也給孩子們極大的鼓勵。節目表一張雙面已放不下學生的曲目，共有23首獨奏與9首四手聯彈，前前後後三十幾首曲目搞的我相當有壓力，因為，完美主義的我喜歡把音樂會控制在「一小時」之內。一旦過長，不僅學生聽的乏味，帶了小小孩的家長更坐立難安，我覺得對每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但，要怎麼把這二十個孩子三十幾首曲子在一小時內結束，就是另一門藝術。我相當沒把握。除了幾十個節目外，我們還有一個送給家長的驚喜開場。所以，我請家長保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而我，盡可能縮短上台下台和換場時間。 孩子們的純真歌聲果然讓家長們不分男女，都落下感動的眼淚！我也感動極了！真的！（我們的彩排照） 為了練這開場，我們平時多麼努力，首先，要讓20個孩子保守秘密需要不停的耳提面命。眉眉是鋼琴伴奏，節目表上我們只印出，開場由宇眉演奏一曲，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 man? 所以，家長的期待只有宇眉的獨奏。其實我們偷偷準備送給家長一首大合唱！練習的工作相當繁瑣，因為眉眉得陪每個孩子練唱，我這嚴格的老師需要大家牢牢記住歌詞。過往，我把表演者集中坐位，今年，為了這送給家長的節目，我打散這一班孩子，要求他們兩兩分坐在教堂的每張不同坐位。當眉眉的前奏結束，孩子的歌聲從四面八方揚起，一大群孩子從觀眾席邊笑邊跳邊唱的走上台，雖然只有幾秒的時間，卻讓這群爸媽全感動落淚。我們的保密工作嚴密，就連天天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老公，都給這「驚奇」嚇了一跳！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孩子們有一個美麗的開場後，抽籤決定下一個表演者是我們的慣例，一般音樂會，多以年齡或程度來安排節目順序，我的堅持- -抽籤決定下一位的表演者，不只好玩，還省掉非必要的比較，永遠不會傷孩子和家長的心。每個孩子都是最棒的!! 親愛的老公今年不知怎麼了，忽然變成另一個我，從頭到尾忙著照相、攝影…，一人分飾多角，所有打雜的工作全部一手包辦，而且每個角色都做的淋漓盡致。 一場表演下來，我有相當專業的錄影、還有相片留念。親愛的老公甚至幫我剪輯了幾個節目，我坐在電腦前聆聽孩子們美妙的音樂，真的會熱淚盈眶。他們是一群可愛而且認真的孩子！ 我很感謝這些家長，全心的配合與支持。今年，許多孩子決定要嘗試四手聯彈，我們花了許多力氣，安排孩子一起上課、練默契、呼吸，期間當然不免有相互責怪、吵架，我也經常在一天四、五個鐘頭的學後，不只嗓子啞了，力氣也完全用盡。幸好眉眉完全是一個自動自發的孩子，她的功課和音樂練習，幾乎不用我這個母親擔任何一點心。 這超過百人的音樂會，就由我們夫妻一手包辦。當然，眉眉絕對幫了大忙，她給了這場音樂會一個漂亮開場，在三分十秒處的獨奏更獲得了滿堂喝采。不絕於耳的掌聲就是她自動自發練習的原動力！ 我愛極了這份工作！它不只就是一份工作，更多了一份溫暖的人情，餘音繞梁的樂聲也帶給我們相當大的喜悅！ 噢…我真的只用了整整一小時便完成了整場音樂會！

我覺得眉眉的唱歌技巧進步許多，但唱歌的肢體語言有待加強。所以，表演前媽媽的工作就是陪她在家練唱。我搬出老師跟我說的話，她覺得眉眉已經很棒，如果一定要說，可以多加強眉眉唱歌時的說故事能力和表情。唱歌不是我的強項，我不知道要怎麼做這些舞台表情，我只知道眉眉需要「看著鏡子練習 。」我說，如果你不照鏡子，怎麼知道自己的表情呢？ 眉眉個性和我一般硬，「我去年去看過大家表演，這種唱歌表演不是百老匯，大家唱歌不帶表演的。」 是嗎？我滿心懷疑也沒有太多堅持。去年去看表演的人是她不是我，她說了算。   一場發表會下來，眉眉唱歌部份我沒太多意見，但表演方面太過單調，對歌曲的詮釋應該要加強是個事實。離開表演場地，我告訴她我的感覺，回到家裡我立刻播放剛才的錄影，讓她看看自己和那些很厲害的大哥哥姊姊差在哪裡？結果小姐大哭一場，覺得我這媽都沒有覺得她唱的很棒，應該要先恭喜她才說她哪裡需要加強… 我氣的冒煙。我可以學那些美國父母，永遠告訴孩子，你做的超棒！可是，那一點都沒有幫助孩子進步！所以他們美國人才會產出一群說的滿嘴厲害，其實一點都不厲害的人！今天想進步、變「更好」的人是眉眉你耶！而且，我也沒有「沒讚美你」，在會場我也都說你很棒啊。是回家後我才說你哪裡需要加強的… 忠言總是逆耳。我想不管我什麼時候告訴眉眉，她都會是這樣氣的要死的反應。而且，我的重點並不在她表現的不夠好，我覺得第一次的表演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我們應該檢討未來要往哪個方向努力，而不是活在自己覺得自己很厲害的美夢裡。而且我相當生氣當我試著跟她解釋，我們應該練習如何詮釋曲子的時候，她一口回絕，說的都是她對，媽媽你又沒在現場怎麼知道人家是怎麼表演？結果事實就是，媽媽建議練習方向比較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我要講的只是這樣，下次我們就知道了，不要都聽不進大人的意見。 小姐完全模糊焦點，哭的驚天動地… 其實，我小時候也都不聽大人的意見，眉眉這非常有主見的個性真是像極了我！所以，我們母女才會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 這一大群只是老師一半的學生，還有另一半下半場才表演。眉眉肯定是老師學生中數一數二年幼者，其他大哥哥姊姊，多是年紀長她許多的高中生。眉眉為什麼一心想要變「更好」，將來想和這些哥哥姊姊一樣棒，我這母親一點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