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Archives: 怡茹

我的猶太朋友如是說，一年最恐怖的兩個月份，肯定是六月和九月！為什麼呢？六月是發表會和球季季末，所以每個週末他們都有排不完的行程，中間還要卡一個父親節，得全家團圓。我完全同意，因為我們家的六月也是恐怖到了一個極致。至於九月，因為是猶太新年，紐約學校課程表，完全走猶太節日，所以，他們過年我們放假。新的學年，所有的才藝課表都得重新來過，所以在孩子的課表尚未排定時，又要忙著過年，加上每年的這個季節是新褓姆就任時刻，全加在一起，是的，他們的九月真不好過。 我的九月，雖然不用過年，混亂程度卻絕不輸人。首先，小朋友要結束玩瘋了的暑假，收心是第一道難題。再來要道別，更是困難加恐怖。 撇開情緒，實質上，九月是最忙錄的e-mail季節。一天，我可以收幾十封e-mail，一點不誇張！這全拜我教學課表之賜，加上青出於藍的眉眉、異於常人的課表，打造我聚寶盆般永遠回不完的e-mail信箱。 先說我的課表。這些猶太媽媽，八月開始就會悄悄現身，也不管我人在台灣還是美國，卡位的e-mail追著跑。厲害的是我前腳踏上美國土地，她們安排暑假課程的e-mail也紛至沓來。接下來，重頭戲之雪片般的e-mail就是安排新學年度的課表。目標二十個鋼琴學生的我，每年都超收一、兩位。今年如同過往，只有一位學生放棄鋼琴課，所以剩下那二十位學生家長，來來回回e-mail排定課表，有的喜歡早一點上課，有的喜歡晚一點上課；有的這天不行有的那天不行；有的說好要這天，最後卻要改那天… 再來，每年都會有街坊鄰居介紹新學生，學生也會介紹同學來上課，就連附近的音樂老師也為我介紹新生…所以，每年九月我還得花不少時間，和這群素昧平生的家長e-mail解釋課表、道歉我的滿載行程！ 中文課表因為是團體課，大家配合度相當高，所以好排許多，不過，e-mail也是少不了！ 每一年，我都會在混亂的生活中獲得一些心得，試圖讓生活過的更井然有緒。今年，我把中文課全集中到某一天，從三點一路教到天黑，這天，就不教琴，省的我自己暈頭轉向準備不同的課程內容。 這是我的部份，e-mail的由來！ 接下來，眉眉的課表，也絕非省油的燈。小姐一樣選修三門樂器，鋼琴、小提琴、長笛全覽，代表小姐的課表又是弦樂團管樂團兼職。百老匯一週四堂的課仍是她的主修，雖然眉眉比起那些全心投入的孩子實力仍相差甚遠，可一點不影響她對戲劇的喜愛。光是要安排這些校外課程，就有雪片般的e-mail需要媽媽坐鎮。接下來，上著好玩的課，也是得透過e-mail和老師或家長溝通，唱歌課、騎馬課、網球課、游泳課…還有，小姐活絡的社交活動！ 至於學校的課表，更是跌破我們這對父母的眼鏡。今年，眉眉正式展開換教室課程，好比我們在台灣的大學般，孩子沒有固定教室。每一天，學生得按照課表去找自己的教室，第一堂課是英文，第二堂課是體育，第三堂是自然課…而每一位學生的每一堂課，也都不同。好比眉眉的第一堂課是英文，她的朋友L的第一堂課可能是數學…再來，同是英文課，也有分不同的班級，我看一門課大概開了五個班左右，因為眉眉這屆學生總共約100人左右，一班二十個孩子是我們這的班級學生數。 學科的部份沒有問題。麻煩的是術科。每天，會有一個時段是孩子的選修課，有的孩子唱合唱團、有的拉弦樂，有的吹管樂。我完全不知道學校是怎麼安排，不過，眉眉是唯二又有弦樂又吹管樂的孩子，學校自動放棄她的合唱團… 再來，有些成績好的孩子既不唱歌也不學樂器，學校開了四門特別的課程，例如photoshop, mapmaker，一些電腦課程給他們上。有些孩子需要學業上的幫忙，學校也就用這個時段，為他們上一些特殊輔助課程。 眉眉連學校課表，都只有「一片混亂」四字可以形容。學校給她安排了弦樂管樂課，又為小姐安排了四門特殊選修課，所以同一時段，她既要上音樂課又要上電腦課…根本是不可能任務！ 最後，我只能交代眉眉把課表拿回去和老師討論，否則，她有一半的課程會被記曠課。 眉眉轉述，每個時間卡住的老師看到她的課表，都笑了。因為，同一個時段她絕不可能分身上課，老師們全給她很大的彈性，每位都說，我們希望你來上課，但你可以自己決定你要上哪一門課。 眉眉帶著課表到辦公室，和負責的老師重新安排課表，確保她可以上到每一堂音樂課以及電腦課，而且還不會被記曠課… 是不是看的都頭暈了呢？為什麼會有這麼複雜的課表，這位媽媽和女兒？

就在親愛的老公，最好的朋友，準備打美國回台灣的那個下午，新玩具之二送到門口。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今晚十一點要出門坐飛機嗎？不是還要在出門前BBQ嗎？雖是小小一紙盒內裝了最陽春的、尚未打氣的充氣船，但好幾個紙箱堆在門口，救生衣、槳，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氣…這兩個男人宛如回到大學時代，不顧一切開始打氣、上裝備，一副就是立馬要出門划船的模樣，哪管的著就是等一下的飛機回台灣？ 我一面張羅這群還在院子做最後衝刺玩樂的孩子，一面掌管廚房裡足夠十個人吃的晚餐，還要一面擔心那看起來不怎麼堅固的空氣船，會不會給河上的樹枝扎出一個大洞、然後沈船？ 但，我就是會那種想盡辦法、滿足親愛的老公和孩子的那種女人。 在我瘋狂教育之下，這群孩子全不是省油的燈。讓親愛的老公帶一次雙人船上哈德遜河之後，每個都躍躍欲試自己划船，沒有一個孩子的字典裡有害怕這兩字。除了那個孩子的媽，看起來面露恐懼，其餘每個人都玩瘋了！ 我老早就診斷出，親愛的老公肯定是過動兒，在看到這艘船之後，應該不會有人還想與我爭辯了！

親愛的老公是個不怕麻煩的過動兒！ 今年暑假，我們家添了不少新玩具。游泳池，這絕非我的主意… 雖然不是大到可以真的游泳的池子，但對這年紀的孩子來說，已經足夠。她們沒有要在裡面游泳，可卻天天泡在水裡，最後，每個都晒成咖啡色… 所以暑假我也很難真的休息！這群孩子，除了天天要結伴玩水，還要跑行程。美國網球公開賽，因為孩子認真的打了一個暑假的網球，所以結下良緣。雖是資格賽，可宇眉打開眼界，我也意外她忽然之間看懂比賽，怎樣算得分，打在哪條線內是進球，發球要Ace才叫厲害… 雖然孩子們每年暑假都報到美國，紐約宛如她們第二個家，但就像我回台灣還是要跑觀光客行程般，總有些景點，她們還未走過。帝國大廈，是經典行程，非走一趟不可… 我的體力已不夠足幫她們張羅家裡的娛樂活動，還管接送順便伴遊。所以，我只好放棄伴遊部份，一起用餐後把這群孩子送達目的地，我得回家繼續「工作」。 誰想的到，家中，除了家人，我們還有一屋子打台灣來的「客人」… 這新玩具，相當值得。娛樂了一屋子的孩子！

今年暑假看的兩場百老匯，一是九月即將要下片的Mama Mia；另一即是歌劇魅影。 除了百老匯，我很喜歡帶這群女孩到曼哈頓閒晃。多出來的這位是眉眉的死黨姊妹淘…我想路人一定真心覺得這些都是我的孩子… 紐約是時尚的指標。眉眉從小在媽媽薰陶下，對時尚品味有著非常獨特的見解。小姊姊們受我們母女影響不小，雖然台灣的學制不需要那麼多便服，但每回來紐約我們一定上街置裝。 第五大道的卡地亞裝點的超級時尚！ 休息區高雅而且舒適。 我覺得時尚的眼光需要培育，學會怎麼運用適度的經費打造自己更是一問學問。這由內而外的美學素養，我訝異十一歲的眉眉已有自己的見解。她不見得手作的出這些美麗的藝術品，但她懂的欣賞、有自己的好惡，挑的出最合適自己的東西。我喜歡這份時尚感，它還散發出性格的獨特。作自己，絕對比人云亦云來的自在！

有姊妹是很幸福的事！ 但，把別人的姊妹當成自己的姊妹，我們全是一家人…這舉動實在讓我們姊妹吃不消！ 這些年來，我們表兄弟姊妹進出台灣像坐高鐵般，一下這個來美國，一下那個回台灣。許多時候，講人情的朋友會釋出善意，要不要聚一聚？ 聚一聚，本意絕對是好。但，要和朋友的姊妹、朋友的朋友作朋友，這一事實在要小心，弄不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連本來的朋友都作不成朋友。也許有些人喜歡大家全是好朋友，但我們姊妹全都不喜歡私生活亂成一片，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又是她的朋友…偏偏就有許多人搞不清這人際關係的份際。 姊姊與來小姊姊的紐約行，每年都讓我們的暑假充滿人氣，整個屋子全是孩子的嬉笑聲，自然引來年紀相仿的朋友。這天，一位朋友留下孩子夜宿家中，說好隔天十點半再來接孩子。 難得的週末早上，姊姊、我和親愛的老公睡到自然醒，睡衣都沒換下、才要開始享受早晨的咖啡，忽然電鈴聲響。「不是才九點嗎？提早要接孩子回去嗎？」 我打開大門，朋友見到我的開場白，「你們都醒了嗎？我們這個小的，眼睛一睜開就說要找姊姊…」 心裡老大不高興，我仍笑臉迎人，「歡迎！請進…」 但，我腦袋盤旋的是，為什麼不是告訴孩子，等一下姊姊就回來了，然後父母自己想辦法打發孩子時間。而是週末清早，就把孩子帶到朋友家，連電話也不用先支會一聲，自己邀請自己來吃早餐加遛小孩，順便來個大人小孩一起的早安派對？ 姊姊是相當和善的人，我肯定也「演」的和善。但這種事，大家都是成人，誰會告訴朋友，這樣做真的很不討喜？我們一家人，不代表你可以隨時加入，也就變成我們一家人、我們姊妹淘。 生活中其實有許多給你方便當隨便的壞榜樣，我總耳提面命宇眉，從小就要學習怎麼與人相處、怎麼交朋友、怎麼替別人想。雖然是人不自私天殊地滅，但我們總得在合理的範圍，為別人著想。我喜歡眉眉和姊姊們情同姊妹，可是，再怎麼親近都得遵循禮不可廢的古法。應該有的禮貌，人與人的適度距離，絕不能因為親近而失去。 人際關係的課題最是高難度。小時候，我以為人長大了就自然會懂這些道理。但現在我長大了，才發現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搞懂人際關係這門課。要獨善其身本來不難，難在現在的社會，與過去我們的成長年代大不相同，多元的電子原素，製造了人際關係的假象。老實說，我覺得複雜度比上個世代難上許多，怎麼在看起來開放的人際關係中找到隱私，活出自己，然後讓這些人際關係變成提升生活的工具，這課題肯定比上個世代的難上百倍。 眉眉最好趕快學會，若有一身武藝可以應付美國最恐怖的青春期少女，接下來的生活，我想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姊妹這緣份，得來不易。得加倍珍惜！

我愛極了民生東路，那是我的家、我們的街道。 雖然我們已回到美國，沒有正面遇上這狂掃台灣的颱風，但看到照片裡的路樹倒了一地，家園全變了樣，我的眼涙頓時潰堤。 應該沒有人比親愛的老公和我，還能體會這對「樹」倒的不捨。它們是記憶、是畫面、有情感、有味道… 我把照片一張張秀給宇眉，告訴她媽媽對家鄉的不捨，告訴她不要忘記我們曾經歷家園被破壞的心傷… 眉眉是懂的！這幾年跟著我進出台灣，那塊遠在天邊的土地對她來說，也是家。我有點害怕，明年回到台灣，民生東路變的不再民生東路…沒有路樹的民生東路，是怎麼樣的光景？ 不過，再怎麼不好、不美，它，仍是家鄉，仍是我們的街道！

和我這出生在大家庭的孩子截然不同，眉眉這獨生女的私有物，簡直多的不可思議！ 姊姊每年來紐約的其中一份工作，就是繼續幫我把眉眉不用的東西搬回台灣。這「不用」，其實是我強迫她「不用」，否則，她的每個寶物、每件衣服、每雙鞋…都還可以用。以為我們忙的沒時間整理眉眉的私有物嗎？其實不然。每年回台灣前，我雖然正經歷如火如荼的六月，但一定翻箱倒櫃把眉眉的物品搬回台灣分送給排名在她後面的四位小妹妹。今年暑假，我才整理了兩大箱行李回台灣！但，當姊姊繼續和我一起整理眉眉的衣櫃、鞋櫃、抽屜，還是不禁搖頭，眉眉一個孩子的東西，可以分送給十個小孩… 真的！我不能了解，為何獨生女之私有物，可以這樣驚人？而且，我得澄清，絕大多部份眉眉的私人物品，都不是我們這對父母為她準備！她一個人擁有五十雙鞋、一百條褲子、一百件洋裝、五十件外套… 我們早就落實每條褲子、每件洋裝只能穿一次上學的政策，就得立刻洗掉送走。眉眉仍沒有機會穿完一季的衣服，就輪到又要換季的時刻… 不只衣服，畫筆也是幾十盒… 相信我！這位母親絕對是最捨得把家裡東西送人的媽。我送東西從不手軟，而且很多東西是連拆都沒拆、呈現全新狀態就被我攔截下來，送給妹妹、朋友。當然，眉眉會不捨，「可是…那是某某某送我的…」。這對話，我們母女一年下來，一來一往肯定超過一百次。但眉眉的每個櫃子，每種工具，都是這樣「滿出來」… 「眉眉，我們用不了這麼多東西。真的！送人吧！把你的福氣分享給身邊的朋友，大家都會感受到你的幸福，也分享到你的快樂。」對於身外之物，我的執著就是「簡單」二字。 親愛的老公有朋自台灣來，對我們這「外國人」在美國的房子相當有興趣。我領著他們夫妻參觀，連我的衣櫃、抽屜都是參觀景點。這不是第一次，朋友看完我的私人物品，瞠目結舌，「你的東西就這樣？」 我笑，「是的！每個人都以為我有幾櫃的衣服、幾百雙鞋、幾十個名牌包…」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這樣的人啊…我們就覺得你應該要展現給我們一整個可以走入換衣的衣櫃間！」 我想，我是把「丟一件才買一件」的購物政策，落實百之分百的人。所以，我的房間很簡單，我的衣櫃很簡單，我的抽屜我的家，都很簡單。我們擁有的東西，都是我們有在用的！我也主張，其實每個人都用不了那麼多東西。所以，我喜歡在東西還很新的時候，就把它們送給更合適的新主人。對於眉眉，我當然了解她仍是個孩子，物質慾望仍然旺盛。但八歲適用的東西，不見得十歲還適用。所以，我讓這種生活態度，延伸至眉眉的生活裡。當然，我要說的是，即使我已這麼嚴格執行，我們家這位獨生女的私有物，仍是多的驚人！

今年的夏令營美國部，當然也要讓孩子耳目一新。雖然眉眉對動物相當過敏，但我這母親仍然鐵了心為女孩們報了騎馬課，總要一試才知多麼不行。 宇眉成天幻想自己一定會從馬上掉下。我完全不知這災難片的劇情打哪兒來？但三個女兒的第一天騎馬課確實相當忐忑不安，加上九十幾度的高溫，要驅車離開時，我看著她們姊妹對濃厚的動物味完全無法接受的表情，心裡暗道不妙。 這種幾小時的夏令營課程對媽媽而言，絕對是一種折磨。單程就得花上半小時才到的了騎馬場，所以放下孩子後我再等花另外半個小時回家，打掃洗衣準備中餐，接著就得準備出門接回小孩。要不是毅過人，我絕不幫孩子報這種自找麻煩的課程。偏偏馬場各個離我家超遠，能有的選擇就是這麼少。 向來準時接送孩子的我，早早就等在停車場，三個孩子眉頭深鎖的走向我，一點都沒有喜悅。 「媽媽，我氣喘了…而且，我全身都過敏…」眉眉好像給虐待般，急著展現給我她起了全身的紅疹！ 出門前即使我已做了十二萬分的準備，吃了過敏藥也吸了氣喘藥，看來是完全無效。真正騎在馬背上的時間其實只有三十到四十五分鐘，其他時間孩子們得待在馬廄清馬、學著與馬兒相處。對動物毛完全沒有抵抗力的眉眉，待在馬廄看起來兩、三分鐘就舉白旗投降，聽說一堂課下來吸了兩次氣喘藥也不見效果。加上皮膚又紅又腫，我想第一天的她完全沒有「享受」馬兒這兩字可言！ 遇上我這種強迫症母親，不知是孩子的福氣、還是算她倒楣。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就打退堂鼓？第二天我給宇眉準備了口罩，加上全套用藥，仍把她強押到馬場。得要試完每一種方法，如果眉眉還是無福消受騎馬課，我才有可能放棄。 有了口罩的保護，我想眉眉少吸了許多動物毛髮進入氣管，加上老師們也知道她的身體異於常人，所以讓她站在電風扇前清馬梳毛，多重保護之下，第二天下來氣喘並沒有發作，但皮膚仍然整組壞掉。對我來說，氣喘是比較棘手的問題，只要不喘，剩下的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所以，第二天，總的來說，眉眉仍是愁眉苦臉的進入馬場，但出來的時候已面帶笑容。 不用到最後一天，一群孩子每天上車都是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分享今日騎馬趣。 這夏令營課程，果然給孩子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恭喜，你們又開啟另一道人生特別的經驗大門。

暑假，我一如過往把宇眉的「學習」全部暫停，就讓她好好享受「放假」的樂趣。回到台灣，我對她整個呈現一種放縱狀態，天天半夜二點上床，我一句話不說；一整個月沒碰樂器，我一聲不吭；亂吃一通，我也視而不見… 回到美國，我雖然仍稟秉持放縱態度，但運動不趁暑假更待何時？所以，我很努力打聽附近有沒有網球教練，願意配合我家的瘋狂行程，最好天天可以陪孩子練球。想不到鄰居一聽說我在找教練，二話不說立刻挑下大樑，不管我送幾個孩子來，他照單全收，而且一塊錢也不收… 大部份時候，只有我們家三個孩子練球。可有些時候，來家裡玩的孩子玩的晚了，就一同去球場運動吧！鄰居教練找來他的孫女當助教，這高宇眉一整個頭的女孩正是學校的高中學姊，結果，一群女孩玩的更樂。 這天，我跟到球場、看的感動。四個孩子三個教練，大伙兒，全是我們這條街的左右鄰居！ 所以，我總說，我愛我們這條街！白天，孩子們只要有空，就往家裡鑽！ 我喜歡孩子們可以一起走路上學、一起做科展、一起聽音樂會、一起玩樂…這種多功能而且不用費心力「安排」的朋友，對眉眉來說，就是家人！ 對我來說，也是家人！所以，A鄰居要去加拿大旅行，我家三姊妹分配到的工作，就是擔任貓褓姆，每天得八點起床，餵貓順便開門讓貓咪們可以自由進出。鄰居還附上信封，給孩子們一人三塊美金做「褓姆費」！隔壁鄰居要去冰島旅遊，我分配到的工作是收信和包裹。親愛的老公總是笑我，從台灣忙回美國，為什麼每個人要出門都找我當總管？ 我喜歡這種「麻煩」，因為，只有足夠親近，才好意思相互麻煩。而且如果沒有這份麻煩，宇眉這輩子哪有機會去照顧動物？ 宇眉非常有意思，她把人家給她的三塊錢放在桌上，我責備道，「為什麼不把錢收好？」她說，「我還沒做完第三天，這還不是我的錢！做完三天我就會把錢收起來了！我覺得沒做完工作就拿錢，我會覺得內疚…」 這份「麻煩」對眉眉來說，是最好的一門課。她學會因為接了一份工作，所以不管熬夜到幾點，再累再不願意還是得認分起床，再不想做也得出門…這三塊錢，得來不易！

我的露營初體驗，就在班師回美的第一個週末。嚴格說起來，就是回到家好不容易拆完六大箱行李，又得立刻準備出門露營。 入營地的半小時前，我們的手機就開始收不到信號，有一種要入深林的隔絕感！ 這營區一點都沒讓我失望！沒有訊號、沒有電，而且帳篷之間的距離非常遙遠，加上樹林阻隔，完全符合我與人保持距離的性格。晚上十點是安靜時間，我感覺自己像走入被遺忘的世界，無聲與黑暗！ 拖著我出門的是這家人… M雖然是我的新好朋友，可是相當了解我的喜好。直接把我放入偏遠深山，與世隔絕。我呢？雖然一整個入世卻相當出世，還沒搭好帳篷我就對親愛的老公下了結語，下次我們自己來…更自由自在！ 不過，與好友同遊有不同的樂趣，這樣的露營叫親子活動。 一群孩子在一起，就有機會做平常不會做的事！宇眉從不是一個喜愛小動物的人，就和媽媽我一模一樣。但和好友在一起，沒幾分鐘就敢抓這管叫娃娃魚的動物來著… 晴晴跟著眉眉，天不怕地不怕，我說她根本就是個ABC！ 大家都說美國人不勉強孩子做事，其實，我的美國好友，不乏和我一樣有強迫性格的母親。平常我們的生活中哪來爬山這個活動？但這天我們硬是拖著一群孩子，走了足足兩個半小時… 划船呢？累的只有男人~~不過樂的每個人！ 親愛的老公其實帶著眉眉去露營過好幾次，不過，我從沒願意同行。實在是因為我對於在野外享受電影，幾十個大人一起煮飯給幾十個小孩的團體活動，全無興趣。而且我完全沒辦法享受都是人的熱鬧景點，和不怎麼有隱私的睡覺環境。親愛的老公總說我難搞，其實我只是堅持多了點…而且我也沒那麼多的母愛，願意屈就自己只為了給孩子一個機會「露營」。 但，這有山有水又沒電的露營區，我知道自己一眼就愛上！ 就這麼一眼，我想我能夠了解，為什麼有人會願意揹著帳篷到深山裡，因為，這片寂靜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洗滌靈魂，我想，一定有人和我有同樣的感觸！下次，我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