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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Archives: 怡茹
2019.10.09 時尚大師
人家說,輔大出美女。我念書的年代,輔大的學生比起其他大學,絕對是相對會打扮,女孩畫妝上學、穿著時髦是基本配備,就連男孩也普遍有型。 大學聯考完,我天真爛漫的人生算是告一段落。父母在我升大學的那一年開始分歧,原本平靜的生活有了巨大的改變。雖然沒有離婚,但父親搬回老家,幾乎從那時開始我們便形同陌路,我的生命中不再有父親這角色。 母親來自一個非常大的家庭,總共連她有九個兄弟姊妹,她是最小的妹妹,兄姊各個捧她在手心,像顆珍珠般寶貝。生活、情感上雖遭逢巨變,但經濟上仍然無虞,但心裡上她焦躁不安、沒有安全感、無時無刻都在掉眼淚。那時的我才十八歲,可是我變成媽媽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兩總幾句就吵起架來,可是我想,我是她生命中極大的支持。 姊姊是媽媽的寶貝,但大學離家念書,對於家裡的紛擾總是隔層紗,怎樣都沒有現場感。而且姊姊和媽媽一樣膽小,我知道媽媽許多事選擇不要驚動她。妹妹在事發的時候根本是個孩子,國中生在台灣只消管好念書,反正也幫不上忙不如讓她繼續天真長大。 我自己其實本也天真爛漫,天蹋下來都不關我的事,但我生性和母親相反,我勇敢且獨立,媽媽的眼淚和軟弱無助,夾在兄姊和先生的戰爭中,這一切原本與我完全無關的台灣龍捲風系列推的我立刻長大。十八歲的我沒有能力賺錢,可是我想到的是,如果可以不要向母親拿錢,她至少少一份壓力。這事說也神奇,我的每週零用錢,真的就靠和表兄弟姊妹、家人打麻將而來。一點不打誑,結婚前,我打麻將的手氣之好,幾乎是不敗之將,怎麼打怎麼贏,大學四年,我的生活費就靠著麻將零用錢和壓歲錢,輕鬆度過。 但,這些錢不夠我打扮自己。大學四年,我沒為自己添購過任何新衣,因為身材沒有太大變化所以穿的就是衣櫃裡舊有的國小、國中、高中便服,或姊妹大一號小一號,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說實話,我沒心思、也力氣去思考「時尚」和美麗外表這事。 其實大學四年中,我一直被問到的,為什麼一直穿童裝呢?我總是一笑置之,沒正面回答過。 只是,老天爺給了我人生難題,同時也給了我異於常人的異性緣。童裝,不知怎麼完全沒有消減我的異性緣,記得那堂中文課,我們一排好友每個都在打頓,身邊最會畫畫的女友為了提神在紙上畫了棵好大的樹,滿滿果實,她把紙推了過來,上面寫著,你就是這棵,一樹桃花千朵紅。我們都笑了。 我的最高記錄是一週拿了三束不同追求者的花回家… 永遠不會忘記,大四快畢業,我已找好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所以買了四件洋裝回家,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我的童裝不宜工作。媽媽不以為然的說,「你真的很自私,這麼小件的衣服只有你一個人能穿。」我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把衣服收進衣櫃。 第二年,我換了第三份工作,很厲害的把自己送進IBM,這公司對服裝的要求又是另一等級。我的第一天上班,非常努力在家裡童裝衣櫃中,選了件非常素,但上面有隻大熊娃娃的毛衣。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得花幾個月的薪水置裝,才能在那個地方存活。一整天我不敢脫下外套,因為我的熊娃娃不能露臉和新同事打招呼。 幾個月後,某天早上,我站在門口和高跟鞋奮鬥、準備上班,媽媽站在那裡看著我,我知道她滿足我的美麗,卻也充滿愧疚的說,「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穿合身的衣服這麼好看,為什麼以前我總叫你穿大一號或小一號的衣服?」 「沒關係!你看我男朋友是有少交一個嗎?」我笑著出門上班。 可是,這輩子我沒有忘記過那天的對話。 婚後第三個月,我意外的懷孕,宇眉生下的同時、媽媽也生病了。我的戲劇人生沒有冷場過,直到父親2013年過世,這二十年,我覺得我也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什麼悲傷沒嘗過?什麼難題沒有面對過? 近五年,生活稍稍可以喘口氣,我開始有了一點點自己的時間也略有餘裕,一分鐘也沒有要浪費,我要好好享受人生。 最要好的朋友姊妹淘今年造訪紐約,我兩像回到大學時代,只是場景從台北西門町換到紐約第五大道,天天吃喝玩樂加逛街。我嫌道,「你們台灣人穿衣服真的好奇怪,不是寬鬆就是黑,明明大熱天偏要包的像冬天,怎麼看怎麼不美。」和她,我是口無遮攔、什麼都敢講。 好友向來固執,和我在街頭走了幾天,仔細觀察了街上女性,哪個女人不比她高?哪個女人不比她胖?每個紐約街頭的女孩都和我一模一樣的打扮。她悟性極高,決定脫胎換骨,我們像兩個青少女,她在更衣室裡瘋狂換裝,我則在衣服堆裡翻找合適她的打扮。 「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天?那個穿童裝的怡茹今天竟然是我的服裝顧問!」 我大笑,「你不知道我是時尚大師嗎?連宇眉的同學都愛我的衣服。那天參加畢業典禮。M和我打招呼,回頭看她我才發現,咦!她身上那件黑洋裝,不是我的嗎?晴晴穿的那件,也是我的!」宇眉和同學,就愛鑽進我的衣櫃裡,探險挖寶。 好友和我逛到洛克斐勒大樓前,大驚「你的細肩帶怎麼斷了?」 我看似冷靜,心裡更驚。為了這細肩帶洋裝我裡頭可是什麼都沒穿,「你去逛你的,我要去救自己了…」丟給她一句話,我往Michael Kors鑽去。 我喜歡時尚、也愛美麗,回想從童裝到時尚大師,這一路走來的點滴和回憶,每說一次都還是讓親愛的老公瞠目結舌。逛街到遮胸換衣,也是一種特別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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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5 小鎮父母的惡夢
我們小鎮,父母的最大夢魘,就是行之有年的毒品與酒之派對。 源自幾年前,高中生每週會有一場在森林裡固定舉辦的夜晚派對,時間開始在晚上九點半,最早其實只是孩子們的聚會、聊天、交流場所。只是地點不在誰家,而是在我們小鎮獨有的森林裡,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這個”Pad”,就是我們鎮上高中生的社交活動代名詞。 這幾年,電子煙竄紅、不知為何毒品也普遍了起來,Pad逐漸不再單純,宇眉的朋友們從高一、九年級起,幾乎每個人都開始參加這有點象徵社交地位的派對。高中生重視社交活動,本質一點都沒錯,問題出在這些孩子瘋狂喝酒的態度,和電子煙、大麻甚至毒品的使用,眉眉那群社交地位排名第一的死黨姊妹淘們,聽說總喝的爛醉如泥,吐的亂七八糟。 眉眉對Pad一直排斥,有時我們夫妻鼓勵,去走走看看也妨,她倒生氣起我們,好像連父母給她壓力強迫她去。有意思的是,我百之分兩百相信,大家肯定一口咬定,是我們這對父母不讓她參加,所以宇眉才一直沒跨出她的第一次。誰知道我們其實背了天大的黑鍋? 十月份,高中的年度大事足球比賽就是這週,根據眉眉的說法,學校有整星期的慶祝活動,幾乎呈現半停課狀態。我心裡白眼,就是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文化,才會教出這一群不大有深度的美國人。但,誰叫我自己偏要選這種地方住呢? 「我想去足球比賽完那天的Pad!」眉眉幾星期前,忽然對我們開口,她的決定。「那是我們高中生最重要的一個活動,我覺得我已經可以接受、而且我想去看看。」 「可以啊!你去可以喝酒可是不要喝醉。其他電子煙、大麻或毒品,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去碰。」我想也沒想,立刻回答。做為一個母親,我只能把我懂的訊息告訴孩子,電子煙最近造成了許多高中生的死亡,逼的美國政府不得不正視問題。這產品太新,還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從健康角度去看,我還真担心我那超級過敏的小孩。雖然我心裡真心覺得抽一下不會怎樣,可是我還是想傳遞正確的訊息給她。 「抽一下不會怎樣啦…」親愛的老公比我更開明。 這件事,在我們家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討論草草結束。應該說,親愛的老公和我沒有用放大鏡去看這個活動,而且我們也相信宇眉,有自己的判斷,對於想做不想做的事有一把自己的尺。再則我認為,世上真的沒什麼一定可以或一定不可以做的事。跟孩子說一定不能去做的事,也不代表他們就一定不會去做。 最有意思的部份來了… 隨著Pad腳步的接近,我的電話、簡訊開始多了起來。是誰呢?全是宇眉同學的父母。 第一個打來的是一個醫生好友,看到她的電話,我第一個反應是她的孩子在學校出了什麼事嗎?結果她憂心忡忡的說,「我需要你的建議,是關於Pad…」這事在他們家爭執許久,因為她不允許孩子參加,她覺得為什麼孩子不能在家和朋友聚會聊天就好?偏要三更半夜出門到森林裡抽煙喝酒?她是虔誠的天主教徒,這整事和她的信仰背道而馳。為了這事她還去和孩子的心理諮商溝通。 我笑,「你該高興你的孩子至少願意開口告訴你,而不是騙你,最後還是去了。」 「你和諮商師說一模一樣的話。」她說。 我試著安撫,「不管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說,如果孩子真心想去,他們還是會想出辦法瞞著家長去的。所以我寧願告訴孩子,去參加該注意什麼?而不是一味阻攔,意義其實真的不大。而且就我所知,大部份孩子都去過啦,只是父母都不知道孩子早已去過…今天你的孩子願意和你談,我們不如就支持。我倒覺得比起反對,和孩子討論怎麼回家比較重要。」 她恢復了些理智,「你真的是一個諮商師耶!對…大家都怎麼回家?」 「大部份孩子會叫Uber,沒有孩子想被父母接回家,那多沒面子。可是我不想我的小孩搭uber或坐其他人的車,應該是一群很醉的青少年吧…我可不想我女兒坐那些學生的車。所以我建議宇眉走遠一些,我再接她回家…」我說。 她的道德感很強,「為什麼沒有人打給警察?我超想打。而且我還想衝進去拍照、錄影,讓父母知道你們大家的小孩都在那…」 我心想,你女兒已夠沒朋友了,你這媽想害死你女兒嗎?「其實警察都在現場的,只是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想他們對這群孩子的活動抱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畢竟孩子們就是孩子,還沒有到出大亂的地步。真的有狀況他們是會進去,上一次的Pad只開始了10分鐘,警察就進去了,結果學生只好散會。我其實不知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警察都在。」我試著把知道的訊息,挑些有幫助的說,其實心裡想的是,為什麼你們這些美國人,總要來問我這個根本搞不清狀況的「外國人」意見呢?我連你們那些道德、思想的高深英文單字都聽不懂啊…而且我也不抽煙、更不愛喝酒。說起來,我可能比他們大家懂的更少… 可是,我向來鎮定,發生再大的事我即使心臟少跳一拍也能穩住自己,而且宇眉也很有主見,不是那種隨著同學亂喝狂吐的孩子。晚上宇眉回家,我分享了今天的家長電話,也從宇眉那聽來的她「同學版故事」。A某天在學校和眉眉聊天,無意間發現眉眉計劃要參加這次的盛會,肯定回家打出「宇眉牌」,連宇眉都要去了,為什麼我不能去? Pad的前一天,我的簡訊和e-mail更是熱鬧滾滾、響個不停,忙學生已不可開交,我還得找時間看一眼響個不停的簡訊。C的爸爸問道,「C說明天要和宇眉去參加Pad,之後到你們家過夜,你知道這一事嗎?」 我光看那一眼,就知道C大概也打出「宇眉牌」。只是我真不知此事,C有要來我家過夜嗎?宇眉早上七點多出門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得和她確認後才能回這簡訊。不過我太了解這些父母,他們會來問我應該已經沈不住氣。我絕不能拖太久才回覆,否則等下電話就要打過來了。接二連三的學生中我仍從宇眉那問出答案,果不其然,C本來只是問宇眉晚上可不可過來過夜,她父母從不准她參加Pad,可是,其實她去年就已偷渡去過。發現宇眉要去Pad後,她立刻告訴父母,而且,說法自動換成「宇眉要請她一起去Pad,之後再來我們家過夜。」 我就是貼心又聰明,才會既是啞巴又是聾子還贏得這群美國大人與小孩的信賴。 不點破C,看來全鎮都知道我女兒要去Pad了,那就這樣吧!如果我可以幫這些小孩至少坦誠面對父母,如果這些父母因為宇眉可以去就放行他們的小孩,我們母女也算大功一件。要來我們家住就來我們家住吧…明明,宇眉明天一早有小提琴課還要接著網球課,到底為什麼我們要請別人來家裡過夜? 又是諮商師又得開青年活動中心,我的工作量不是文字可以形容的混亂和沈重。 莫名其妙還在後面。「那,宇眉的門禁是幾點?你可以11點就接她們回家嗎?」C的父親問。 什麼門禁?出了門還要什麼門禁?11 點就回家多掃興!人家九點半才開始耶…你乾脆不要讓你女兒出門好了。我心裡的中文獨白和白眼翻到天邊。說出來的美麗英文卻是,「我沒設門禁,也許我們可以讓孩子發訊給我們,如果宇眉到時還沒有要回家,若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接回C,改天再找時間來我們家過夜?」我一聽就知道他們的堅持,十一點一定得回家。放行已是最大讓步,大半夜再不回家要了這對父母的性命。可我自己出門最討厭被規定幾點回家,玩完了就會回家! 我女兒已背了大黑鍋,明明是C自己想去,變成是宇眉邀請她。我總不能為了C還要讓我女兒大掃興,還沒玩夠就得回家?想到這,我完全承認真是個寵孩子的媽、沒有界限底線。 回過頭來我解釋給宇眉聽每一個故事,媽媽我的心路歷程,「你覺得我工作不夠忙嗎?這星期的每一天,我都在忙你朋友的父母…」宇眉連連道歉,「我不知道大家都拿我的要去說服他們父母。」 「沒關係!我超以你為傲…」對眉眉眨了眨眼,我說出了真心話。 雖然我心裡沒有覺得宇眉一定得為C提早回家,但我仍然告許她全部的選擇,你可以盡興的玩,讓C自己先走;或者你也可以為了她提早回家,下次去玩再玩久一點。剩下的,就是眉眉自己的決定了! Pad當晚,我們夫妻有兩個大人的party。一個是朋友家的聚會晚餐,另一是唐氏症基金會的募款晚會。就說我是派對女王,一點不為過,趕場跑趴是我另一職業。收到眉眉十一點的簡訊,「我們兩要走路回家。」我鬆了口氣,眉眉做了一個我最喜歡的決定,玩也玩到、朋友也照顧到,對朋友的父母,我也非常容易交代。 本來,如果只有我們一家三口,Pad這事根本是小菜一盤。我其實覺得,就是這些父母太過用毒瘤的眼光去處理,這件事才會變這麼複雜。我真心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做出最好的判斷。這不是我們每天都在教她的事嗎? 結果,這個小鎮父母的惡夢,把我們一家三口平靜卻夠混亂的生活,搞的更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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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29 我也想要這樣的一個丈子
我最喜歡,聽宇眉和姊姊們的平日對話。明明是幾個高中少女,卻常有非常天真無邪、宛若小時的一面。其實,就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孩子! 在美國,uncle一詞,可以抵台灣一堆麻煩的稱謂,叔叔舅舅姨丈姑丈…宇眉很厲害,搞的清清楚楚從不混淆。她和姊姊們從小就發明自己獨用的稱謂,例如阿姨她們叫阿濃;姑丈姨丈她們叫丈丈(台語)。 這天,三個孩子七嘴八舌討論回台灣的必玩行程,說到台中,宇眉眉飛色舞,「我小時候超怕你爸爸,現在比較不怕了,可是我還是只會叫他丈丈,還不是丈子…」 一旁做飯的我才晃然大悟,原來他們的小小世界裡,和長輩也是有親殊程度之分。晴晴和Ariel管叫親愛的老公「丈子」,在她們的世界裡,這是最親蜜的層級。宇眉的世界裡還沒有出現一個「丈子」,大部份的人都是丈丈層級。現在她雖然比較不怕辛丈丈了,可是辛丈丈還沒進升到「丈子」層級。 三個孩子在美國的暑假,玩的不亦樂乎,幾乎看不見人影。晚上,親愛的老公和我正在收拾,準備結束一天,宇眉提著給污泥弄髒的白布鞋,「爸爸,你有空可以幫我洗一下我的鞋子嗎?那天打網球時弄髒了。」污漬在白色布鞋上看的特別明顯。 紐約的夏天天色黑的極晚,親愛的老公接過布鞋,轉身到院子的洗手台刷鞋。三個孩子馬上不見踪影,每天都有幾百件好玩的事等著她們! 幾天過去的某天晚上,親愛的老公提著洗好晾好晒好、像新的一樣的布鞋,「你的鞋子…」眉眉高聲歡呼,喜孜孜的接過鞋。沒幾秒換晴晴軟軟的聲音,「丈子你可以幫我洗我的布鞋嗎?」 「好啊…」親愛的老公回的乾脆。 背對著他們正在收拾桌子的我,忍住笑意不動聲色、繼續手上的工作,心裡悶笑的幾乎抽筋。這對話實在太經典了! 我若無其事的跟上二樓,趁孩子還沒上來悄聲詢問,「晴晴的鞋有怎麼樣嗎?」 「沒有!」親愛的老公提高鞋子挑高眉毛,讓我看個清楚。就是一雙穿過的鞋子,沒有髒可是也不像新的那麼乾淨發亮。 因為天色已暗,親愛的老公把鞋子提進我們主臥室的廁所刷,我趴在床上大笑,「太可愛了!所以晴晴只是看眉眉有一雙乾淨發亮的新鞋,就把她明明很乾淨的鞋子也塞給你??!!!我也想要有一個這樣的丈子…」孩子們覺得可以跟親愛的老公開口任何事! 親愛的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打心裡寵愛這群女孩,而且不是嘴巴上說說的疼愛、或給紅包大方的疼愛。只要她們想做的事,說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當然誇飾,可也相去不遠。例如從小來美國,每晚的中國童話時間,丈子捧著書給三個孩子念故事,沒有一晚沒有睡前故事。孩子們國中畢業,我根本忙的忘了誰哪年誰畢業?倒是他,心細的準備禮物、說國中畢業是大事,也沒和我討論就給孩子們備好畢業禮物。長大後的美國之行,親愛的老公再忙也會安排出門遠遊,從費城加拿大到密西根芝加哥…這幾千里路我們夫妻就是這樣開車拖著一群孩子走。 他會在孩子還沒踏上美國之前,給她們準備好居家專屬攝影棚,說她們最喜歡拍照,這樣就可以有不同的背影。我取笑他給自己的愛買找藉口,可是我懂他這寵愛小孩無極限的舉動。 青春期的少女最愛照相。不管去到哪,親愛的老公就是她們的專屬攝影師,從倫敦到日本到美國… 我沒有那份耐心,她們光擺姿勢可以搞個十分鐘,有時瘋起來根本忘了大人還在等著做後面的事。最慘的是即使是舒服的用餐時間,也得停下美味佳餚,因為女孩們興緻大開,現在就想拍照。那桌好菜在拍攝完早已冷掉! 晴晴一樣用那軟軟的聲音,「丈子你今年都沒有用大相機幫我們拍照…」原來親愛的老公懶的拿出單眼相機的舉動全給孩子看在眼裡,以為用手機也可以打發她們。給晴晴這麼一語道破,不管去到哪裡都只好乖乖扛上好幾公斤的攝影器材。 我看在眼裡當然感動,原來孩子們眼睛沒有比我們不尖。她們看在眼裡用更直接的行動表示。 這洗鞋之舉比起洗眉眉的更加奮力,「我一定不能讓晴晴失望。」 大部份的家庭,生活以父母的需要為主。如果爸爸不想做某一件事,大概孩子也沒機會去做那件事。親愛的老公和我,對於宇眉想做的事幾乎有求必應,對小姊姊們希望也是。這是一種寵愛,但不只是金錢上的寵愛。我不太用金錢滿足孩子的需要, 因為我自己就不是一個太重視物質慾望的人。可是對於宇眉想做的事,只要她說的出理由說服我,我一定也想辦幫讓她去、或幫她完成。常常結果就是把自己累的說不出話,三更半夜在車上等小孩。 這道理聽起來理所當然,每個父母也絕對以為自己肯定是這樣的父母。其實,問問孩子,可能,你以為的理所當然,和孩子的答案竟然完全不同。所以我說,大部份的父母是以「自己」的需求為主,對於孩子提出的請求、幫忙,父母其實不是沒辦法,而是不想想辦法。這拒絕,完全是沒有對與錯,只是選擇不同。父母當然可以選擇要與不要完全孩子的心願,或給予孩子幫助,但孩子都知道,他們聰明也敏感的馬上學會,下次還要不要開口?若父母回應永遠否定,久而久之孩子自然再也不會開口。從父母立場,這樣的教養簡單許多,大家都不用疲憊不堪。 但,當大家投以羨慕眼光看我們一家三口,這叛逆青少女怎麼還和我們夫妻這麼親蜜?這十五歲的少女怎麼願意和大人同桌吃飯還侃侃而談?人家不是說美國青少年最是恐怖?我很難不去思考,多少的夜晚當你們大家早已呼呼大睡,我們半夜十一點還在紐約街頭等著接小孩?這就是原因,我們的孩子也願意給我們對等的回應,在我們需要她的時候。 親愛的老公把這份寵愛延伸到小姊姊們身上,我看到「她們的知道」。 有一個可以讓她們這樣依賴的丈子,不知道是多麼幸福的一事?我也想要有一個這樣的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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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23 獨立
我很喜歡我們一家的生活方式,主因在獨立。 許多父母,雖說的希望孩子趕快長大,可行動上卻「擁有」和「掌控」孩子的一輩子。台灣觀念傳統,小孩是父母的財產,父母可以決定孩子的一切,我覺得似乎即使到我們這一代,仍難擺脫。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不想孩子長大的父母,或試著折斷孩子翅膀的父母,可身邊太多例子實在讓我倒抽口氣。 連宇眉都感受強烈,在台灣,最常聽到父母說的話,就是「NO!」什麼芝麻綠豆小事都要問過父母才能去做,什麼問題的答案都是NO! 所以,我們台灣小孩規矩第一,去到哪兒絕不犯錯,父母也最喜歡帶出去人人讚美孩子的乖巧懂事。但我覺得,腦袋的空洞也堪稱第一,永遠一問三不知。「沒意見、都可以、隨便…」不管什麼問題,答案千篇一律,似乎隨和是人生第一要件! 我自己呢?從小帶宇眉只有一個希望,趕快獨立! 這獨立非常廣泛。從她出生的第一天開始,我便非常堅持和她分房,即使我是一個親餵至一歲七個月的全母奶媽媽。晚上半瞇著眼從這房走到那房,真是痛苦萬分但我仍沒有半點動搖。 相信我!把孩子就放在和媽媽同張床親餵、相擁入睡,絕對容易千百倍。可我非常固執! 所以,宇眉從小就被我們教成,自己睡覺的好習慣。 二歲三個月,媽媽生病的最後階段,我們姊妹疲憊不堪還得拖著三個二歲到四歲的小孩。那真是我人生最艱困的階段!精神狀況顯然不好的我,怎麼擔任她的養育者?沒半點猶豫,我很堅持把宇眉送上學去。 我那神經兮兮的小孩完全沒有像到我的熱愛上學。媽媽說我這輩子從上幼稚園小班開始、到國小國中…上學這一事從沒哭過。 我自己不哭可不代表我女兒不哭!那些眼淚,也動搖不了她得待在學校的念頭。 三歲。媽媽過世半年,我又有一個小小的堅持,和親愛的老公兩人放下孩子幾週,出去走走。「你一定會哭死!」的聲音非常洗腦,每個做媽的家人朋友都告訴我,我會多麼捨不得小孩,還有宇眉會多麼傷心? 結果是我玩了兩三週回家,其間沒有一滴思念的眼淚。宇眉在第一天找父母的大哭過後,便享受起她的阿公阿嬤和姊姊家的快樂生活。 接下來的宇眉,不用我綴述,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獨立女孩! 親愛的老公和我,剛過結婚十六週年紀念!模範夫妻之訣竅,就是各自獨立生活。 這道理我原先也不懂。直到宇眉四歲,我們台灣美國總共搬了四次家,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以為就要開始幸福快樂的生活樂章,我卻注意到我那開朗沒神經的老公逐漸失去歡笑。他自己大概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有了一切仍然沒有幸福快樂感? 我花了點時間自己當起醫生,診斷出我們一家三人緊密甜蜜生活,就是扼殺他快樂的毒藥。 這診斷實在太過諷刺,沒人願意承認和接受。 道理再簡單不過,他生性外向、聰明又過動,生命中需要許多新朋友、新事務、新鮮事。柴米油塩和看著小孩一天天長大,根本無法填補他人生的熱情。他沒說破也沒抱怨,我感覺他的世界好像每天只想結束在螢幕前。早婚又早生小孩的我,身邊根本沒什麼夫妻好榜樣可以學習。話說回來,我也不是個喜歡學習別人的人。想通這點,我先打破一家人做什麼都在一起的第一步,朋友本是約我同行的騎車活動,我根本沒問過親愛的老公意見,直接幫他報名。結果他玩的不亦樂乎! 後來,跑步、打網球…他開啟了自己在美國的一片社交天地。 幾年前,我鼓勵道,世界我玩了三、四十個國家,你走了幾個手指都數的出來!最好的辦法是,只要你有朋友同學要出差,你就跟去玩。這樣不只你可以有一些男人自己的時間,還可以趁機到世界各地走走。親愛的老公半信半疑,那你好可憐! 「我真的沒那麼可憐!我沒有那種老公去哪裡一定要帶老婆的觀念,也不覺得那樣「看起來」就很幸福。我完全不覺得你一個人出國旅行我很可憐,相反的我還覺得可以不用伺候你一星期是件蠻幸福的事。」我吐了吐舌頭,小聲的自言自語最後一句話。 從此,親愛的老公展開他的旅遊人生。只是這隻身旅遊非常特別,我們常給朋友問到,「你們夫妻好奇怪,為什麼不一起出去玩?」 真的!各自獨立,非常完美。他可以享受一點自己的空間、時間,宇眉和我也非常有能立獨立在家生活,何樂而不為? 這趟旅行,他帶了爸媽和朋友,完成一趟七十五歲老人的阿拉斯加極光旅。 光看這些他拍回來的動物世界、極光照片,我就替他開心,這一趟珍貴的旅行,有的不只是旅遊本身,還陪伴了父母,做一個單純的兒子。人最矛盾困難之處就在身份的轉換和衝突,如何在兒子、丈夫、爸爸中找到一個平衡。我主張,偶爾保留獨立的某一個身份就好。生活可以簡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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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17 生日快樂之我十五歲女兒
時間過的飛快!這句話在這天說起來,再貼切不過。 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宇眉的十五歲生日。 望著鏡中的自己,和身邊的那十五歲少女,我只有一種非常難連結的錯覺。她,是誰? 外表亭亭玉立,絕對是十足的少女,愛美、愛打扮,最愛不冷裝冷不熱裝熱,永遠在大冷天穿露背裝,或熱的要命的夏天硬穿長袖帽衫。行為瘋瘋癲癲,她的反應相當快,幽默感自小受我們夫妻薰陶,非常會聽別人的笑話,加上鬼點子層出不窮,所以兄弟姊妹、好朋友們都愛和她在一起,絕不無聊、從沒冷場。行為、談吐和舉止也相當成熟。這個昨天的小故事,我非常喜歡! 許多朋友都笑我有潔癖,我說,我只是比平常人愛乾淨一點。但,這愛乾淨的程度,是需要每週二次打掃阿姨來幫我維持。星期一的打掃阿姨有兩個女兒,老二和宇眉同年,也打網球。就這麼巧,這天,她們兩隊互打友誼賽,我們誰也不知道她兩會不會見到彼此、更別說有沒有機會一起打球。 不過我一直是這樣教宇眉的,阿姨是我們的朋友,在外面絕口不稱呼她們是Cleaning lady。就是阿姨!萬一不小心和她女兒聊上天,記得要感謝阿姨幫我們好多忙,接送宇眉、我的音樂發表會現場後勤,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她們。 好巧不巧,這兩個女孩今天的賽事就是第一單打的對手。 D很快認出眉眉,心無城府,「噢…我媽媽是為你們家工作的。」眉眉馬上接口,「她幫我們好多忙…」那份小心翼翼不想傷害對方的感覺,我聽的非常感動。職業沒有貴賤,我們做大人的誰不懂?但這些話若不小心應對,聽起來怎麼都是不舒服。 結果眉眉的朋友大力幫她加油,D看起來沒那麼多朋友,雖然打贏但過程中沒有那麼多加油聲。 眉眉上前對D說,「如果你覺得我的朋友會影響到你打球,請你告訴我。我可以阻止她們。她們只是覺得好玩,不是故意要影響我們打球的。」她對自己的啦啦團隊當然開心,可也不想傷害別人的感覺。 雖然眉眉比數落後,但她覺得自己打了一場好球,也交了一個朋友。 女孩子們在球賽結束後,總愛小聊片刻再打道回府。同學們圍繞著眉眉問道,「為什麼D講話會有這麼重的口音?」 「雖然D看起來完全就是個美國白人,她的爸爸是美國人可是媽媽是日本人,所以她在家和媽媽只講日語,可能因為這樣英文有比較重的口音吧。」眉眉回。 另一個韓國同學也接口解釋,她的父母都是韓國人,所以她的英文口音就像她爸媽、也非常重。 結果一群女孩轉頭看向眉眉,「那你爸媽也不講英文,為什麼你沒有口音?而且你從沒上過ESL的英文課?」 在我們這裡,多數英文不是母語的孩子,學校都會要求要上英文課加強英文。我們實在不知為什麼,眉眉從小就沒有被安排過上英文課。 「因為我媽媽的英文不好所以她從小不和我講英文。我直到上學才開始學英文,所以英文都是和你們大家、和學校老師學的!大概是這樣所以講起來就和你們講話比較像。」眉眉說。 大家目瞪口呆,「所以你上學時不會一句英文?那你怎麼上學…」 眉眉回憶,「我一直記得三歲時我在學校,有個同學問我你家是什麼顏色,我因為不會說咖啡色,又不想講自己不會說英文,最後只好自己亂講發明了一個M開頭的字、而且講很快來矇騙過去。結果那同學竟然也相信了。」 換來的是一陣哄堂大笑,其實就是三歲時的孩子語言都還在發展中,所以會講和不會講真的都能溝通。 這個話題,就在歡笑聲中過去。 我非常驕傲自己這女兒,不管是和同學或者我的大人朋友們,都能自信滿滿侃侃而談,對於話題的挑選、用字遣詞的斟酌,我自認她完全不輪給一個成年人,而且能夠炒熱氣氛。所以我愛帶她出門,她也不排斥和我們的朋友相處,大家都能夠聊的來。 別以為這十五歲的少女永遠成熟。那幼稚的一面也讓人瞠目結舌。二天才要洗一次澡的她,某天運動完我趕她去洗澡,偏偏那是她不用洗澡的中間日,我什麼也沒說,只是重覆的唱著,「豬小弟,去找山羊玩遊戲,山羊說,你的身體髒兮兮。髒死了,走開…」連換了好幾個動物,連唱了好幾個走開… 十五歲少女竟然放聲大哭,「我沒有髒死了…」 這不是幼稚是什麼呢? 生日快樂!花樣年華的十五歲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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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09 佛緣
我看起來和吃齋念佛完全十萬八千里。但,我覺得其實我挺有佛緣! 在台灣,似乎到了某個年紀後,人們便開始比較接觸宗教信仰,道教也好佛教也好,吃齋念佛變成一條必經之路。我想,也許當年輕不在、或人們開始面對死亡威脅時,宗教,是一條慰藉之路。 我沒有宗教信仰,也認為有宗教信仰一點都沒有不對。生命確實非常需要找到出口面對結束。只是,對於大部份宗教信仰演生而出表現於外的宗教形式,我覺得似乎是本末倒置的結果。 在台灣的好友就是法鼓山工作者。多年前,他就曾說,怡茹你從不讀佛經,但你說出來的話常和師父一模一樣。 這幾年在美國,不知為何也和法鼓山特別結緣,連東初襌寺我都造訪過。前些日子,象山的師父要到紐約市聯合國開會,我們夫妻因緣際會結識了年紀和我們相當接近的法師。 我什麼規矩也不懂。和法師同桌用餐,我也沒有覺得自己就該完全茹素,當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我能做到最多的就是把自己葷菜餐點往接近我的桌面放,好遠離法師的菜餚。 法師性格陽光的性格和我有點相似,其實是大學念到一半,和師父偶遇後給提點,該出家了!說也奇怪,法師真的放下一切皈依佛門。同桌用餐,我沒有半點不自在,好像和熟識許久的朋友,什麼都能聊,只是他們住山上,我住森林;他們粗衣簡食,我華服大餐;他們沒有小孩,我兒女成行… 我喜歡動物,法師也極愛動物,看到我那堆知更鳥、浣熊的照片,法師楞楞地的瞪著照片,「你是花多少時間在這些生命上?」我拍手大笑,「是了,連手指都板機指還是不願放下相機。」她大談山上的鳥巢,結果鳥寶寶給他們太靠近拍照的法師們嚇的落荒而逃,我瞪大眼責怪,「該罵!」換她笑,「是啊,師父是會罵人的!最後我們只好把小鳥一隻隻抓回巢。」 法師聽起來非常懂我,沈浸在大自然的喜悅和心平氣和。沒有任何的追求,平靜單純的「欣賞」動物世界就是可以洗滌我的心靈。那些時間,一花就是好幾個小時,什麼也不做,是一個只有安靜的心和眼睛的無聲世界。 非常愉快的用餐結束在我悄悄拿出便當盒打包桌上的剩菜剩飯。 法師靜靜的看了我的不浪費食物,「你還自己帶盒子打包剩菜?改天到山上來玩,我覺得我們師父會非常喜歡你!」 我報以甜甜微笑,謝謝。心裡扮了個小鬼臉,但花花世界我好是喜歡,師父萬一太喜歡我,我可還沒決心要皈依佛門,可怎麼才好? 這十年多年來的生離死別,我確實頓悟了不少人生道理。例如人死就為塵土,成為大自然的一部份,同時生命也孕育著下一代,所以生生不息。對於死亡,它就是自然的一部份,無需太多詮釋。前些時間陪伴uncle走完人生的最後一幕,再次見識到台灣喪禮的繁文縟節,到底是誰編造出,人死後會痛?要燒紙錢讓亡者有錢可花用?喪家悲傷不已卻在第一時間沒有悲傷的權利,只能配合演出給大家編造出的戲碼。 接到Uncle離世的消息是半夜二點半,我拉緊棉被,翻身準備好好睡一覺,心想事情終於結束,明早我們夫妻再去醫院幫忙便是。卻在下一秒接到電話,要開始頌經八小時,你們可以一起來嗎?而且,為了表示誠意還自動加碼四小時,念的要比平常更久,十二小時。 睡眼惺忪,我還是記得從冰箱裡抓出兩個韭菜盒子,父親剛走,V和S已心力交瘁,疲憊不堪,馬上要面對的不只是傷心,還有十二小時的頌經。凌晨四點,誰想到他們又累又餓,幾乎也要倒下呢? 我送上熱騰騰的食物,小我四歲的兒子S感動的看著我,「你連這都想到?」兩人狼吞虎嚥幾口吃完。 我心裡不捨,因為永遠忘不掉當時我趴在地上送父的感覺。空洞的心中只有一種念頭,到底是誰發明這些戲碼?那天我認真演完那部戲,只是要成全長輩的心願,了卻他們對生命終結的傷心,他們以為做了這些,就是完全了死亡儀式。其實,這些儀式只是他們自己演給自己,也是自己騙自己的戲碼。當初我淡淡說出感覺,法鼓山好友一臉狐疑,「你怎懂這些?師父其實也是這樣說。」 我不知道師父說了什麼,但我們夫妻一致的告訴宇眉,人死後,一切就結束。將來我們走後,不用頌經也不用儀式,如果說人死後聽覺還有幾小時,我最想聽到的是你們和家人在我身邊的話語聲。身後遺體不用大費周章,燒完撒到院子,一切回歸塵土。把力氣時間和金錢用在活著的人身上,好好傷心、回憶,再開始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與其要害怕担心死後的世界,不如好好規劃餘生。 我不是佛門子弟,也沒有排斥宗教。只是幾次和法師有較深入的接觸後,都更有其實道理就在那裡,只是被大多數人誤解了流於形式的體認,以為佛教道教就是要遵守那些數不完的規矩。放下,其實是心的放下。一旦加諸了形式,何時要吃齋念佛?何時可以開葷?幾點要頌經幾次?跪拜幾下?心早已給數不清的規矩綁好綁死,何時才能心平氣和的真正放下、享受經文的深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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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03 Team A還是Team B
高中網球校隊分為兩組,Team A 由比較厲害的選手組成。眉眉的高中第一年,九年級被編排在Team B。在兩組都一樣,除了學內自己每天的練習,每週會安排和別校的網球隊友誼賽。選手安排的方式,是最強的幾位選手單打,剩的兩人一組雙打。眉眉是雙打第一隊。說起來就是比中間再厲害一些。 回紐約機票永遠買在開始練球的前一晚。接到她回家已是半夜兩點,明早八點要在球場集合。 對於這些眉眉自己要做的事,她從沒怨言。一連三天的分組比賽她是怎麼也不願錯過。 Team A教練和眉眉討論了這幾天的練習心得,「如果你很想到Team A打球,你可給告訴我們,你已經夠資格了!但你要知道,今年待在A組你打到球的機會相對少。」言下之意是板凳球員的機會多一些,我想大概只是雙打最後幾組輪的到她。「反之若繼續待在B組,今年應該會是單打第一選手,有許多機會上場。」 眉眉是個非常有想法的孩子,轉述這番對話時,她相當平靜。沒有可以進到A組的狂喜,當然,我絕對相信她的心裡絕對高興。 我說,這完全就是媽媽當年念北一女的狀況。我永遠是班上五十五位學生的最後五名,三年內每一天都要鼓勵自己,沒關係,如果放棄念書我絕對是最後一名。可是,其實天天熬夜的結果也只是倒數五名,並沒有顯著的進步。唯一的差別是,我的努力老師們全看在眼裡,高中三年沒有老師要求我補考、或把我當掉、留級。甚至老師常拿我的例子來鼓勵同學,不要放棄自己、不管結果怎麼樣都該繼續努力。我,完全是活生生的例子。說的我不知該自豪還是傷心? 記得當年,同學總開玩笑,如果是他們早就放棄。反正念不念都一樣,為什麼還要努力念書?也有同學因為成績中等,不若國中在校永遠是風雲人物、永遠的第一名,因此性格大變、甚至憂鬱纏身。 我認為,有些人適合在牛後,有些人選擇做雞首。這完全是每個人的選擇,也適合不同性格的人。 我是完全不干預女兒決定的母親,我有我的想法,但她對她自己的生活有完全決定權,她想在哪一隊打球、打的最開心,完全可以自己選擇。 這件事非常有意思。好幾個住美國的台灣朋友小孩,跟宇眉說過同樣的話,你的媽媽非常像白人媽媽,什麼都可以讓你去做! 我們台灣的威權父母,不管住在台灣還是美國,全是一個樣,孩子的事父母有否決權和生殺大權。完全和電視「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如出一轍,看的我心驚膽跳。宇眉大小芝麻綠豆事情都愛找我們商量,因為我們敞開溝通大門,分析給她聽事情的利與弊,但選擇權在她。相較之下,許多孩子選擇最好不要告訴父母,因為父母對孩子的要求往往是他們自己的期待,不見得最合適孩子。一旦孩子到國中高中,自然選擇少說少吵、或少說少被罵來避免衝突,甚或挑選父母愛聽的講,最後親子的距離自然難以挽回,彼此漸行漸遠。 其實道理誰不懂?但仔細想想,我們這個世代和父母的距離,不多是如此?多數人和父母不太熟識。不幸的是,換成我們做父母,大部份的家長卻重蹈覆轍,直接幫孩子過起他們的人生,本意是希望孩子有個愉快的人生,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只是殊途同歸。 暑假,師大附中校長和老師們的來訪與幾天的深談,我也聽了不少時下台灣父母與學生的現況。家長相較以往,教育程度大幅提高、學生接受父母指令的程度也相對提高,親子關係不見得從外可得,但學生按表操課、接受父母的安排和生涯規劃更甚以往。用好的形容詞來詮釋,學生更聽話了;用負面的形容詞來說,學生更沒想法了。因為孩子知道父母多是大學甚至研究所畢業的高材生,所以他們的想法建議一定是對的。其實父母的想法、例如我的想法,就是二十年前我做學生的經驗值,和孩子現在做學生的生活經驗怎會一樣?我常和宇眉討論生活,可是我也告訴宇眉你們的生活方式和當年我們差異太大,我只能告訴你我會怎麼選擇,但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你該怎麼選擇。 又或現在父母因為聰明過人,對孩子的學校教育涉入過深。對於宇眉我讓她保留完全的國中高中自主權,學校哪一科、什麼老師我沒有一位認識。我的主張是,那是她的生活,為什麼我需要去認識瞭解她的每一個細節?看起來好像我莫不關心,其實宇眉相當感謝我們給她的自由和空間。 最後,宇眉選擇在留在Team B,我們這對父母完全沒有異議。她有自己的學習步調、自己的學習方法,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她有能力思考和選擇最合適自己的每一件事。結果常未必都是我們想要的,但,有什麼關係?那是她的人生!從校長老師的言詞中,我更確信我的想法和感受,台灣家長真該退一步,留給孩子一個海闊天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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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6 自律甚嚴
今年,是我的史上第一次,不回台之暑假。 眉眉懷了忐忑不安的心,當然很是期待一個完全自由的台灣行。未滿十五歲的她,個頭仍然嬌小,但我說她待人處事成熟度,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大人。當然她還有許多細節可以更加精進,但我對她的整體表現相當滿意。 首先,她的自我要求相當高。哪個從美國回台灣的ABC,不是滿口抱怨台灣悶熱?眉眉為了和她最喜歡的教練打球,從不喊熱和累。今年,我讓她自己和教練排課,自始至終我沒有和教練通過任何電話簡訊,只知眉眉把課提前至早上,這樣她練完球還有完整的一天可以和兄弟姊妹見面、出遊。 早上九點的課,表示眉眉每天七點多得調鬧鐘起床,我請了大學死黨幫我送眉眉到球場,至少確保她絕不遲到。至於回家要怎麼換車、到下個活動場所或回家,全讓她自己的安排張羅。結果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打了七堂網球課。 長笛,她對紐約這位老師頗有微詞,已有相當深厚音樂底的眉眉早已分辨的出老師功力高下,她一直對長笛老師不夠厲害相當不滿。 我說,「不夠厲害也比夠教你了!想想你自己從沒時間好好練習,吹不出人家的水準倒怪起老師不好。老師是沒有多厲害,但你愛上不上課,要不是老師和你媽是死黨,誰要接受你這種課表?而且長笛是你的第三樣樂器,就這樣湊合的上沒什麼關係。換一個厲害的老師,你就生的出比較多時間練習嗎?」我說什麼也不讓她換老師。 所以她也沒有浪費回台灣的機會,暑假我上幾堂別的老師的課總行吧!而且在台灣上課,紐約老師知道了也不會心裡難受。怎麼看都是兩全齊美的好方法。結果眉眉硬是在網球課表的空檔,還排了四堂長笛課。 我不得不說她,自律甚嚴!哪個十五歲的孩子,家裡沒大人管的情況還自己排課上課? 眉眉說,「你知道台灣的網球教練,怎麼都不相信我會音樂嗎?」她啼笑皆非的說。 「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 「教練說我的膚色看起來就是運動員,怎麼看都不像會音樂。」晒的和木炭一樣黑的眉眉自我解嘲。 寄影片給她!證明一下自己不是亂說的。 親愛的老公和我花了好多力氣,才完成今年的鋼琴發表會剪輯。我自己百看不膩,這些孩子出色的演出。 這群文武雙全的孩子包括眉眉,是要如何讓我不自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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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3 東西真不同
台灣種族單純,以前我生活在台灣,從沒想過種族歧視的問題。但住在美國,隨時都會聽到朋友提起歧視這些字眼,或者有大家都欺負我們的感覺… 我常想,為什麼我們這些「外國人」老被欺負?誰吃飽沒事整天想欺負我們? 每年一度安排課表,向來是我最痛苦的一段工作時間。總會有學生離開、也會有學生加課、減時,還會有學生換時段,然後新學生等著上課,時間就這麼有限,要怎麼讓每個人都拿到滿意的時段,真的比登天還難。 我的做法是開放家長六月學期結束後就可以開始報名,基本上先報名先拿時段。以五十幾個學生來說,會有十到十五個學生早在六月就向我要好下學期新時段。然後我會有一段安靜的暑假,完全不用管工作事宜。 接下來就是八月。學校課表出來後,所有家長理所當然開始安排課後活動,我喜歡在這個階段就把課表擬定,完全承認飄有先排鋼琴課,其他活動你們再慢慢思考之味。我送了一封e-mail,通知所有家長報名截止日期在8/16,之後會把剩出時段開放給新學生上課。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何時開學何時結束,連明年的音樂發表日期都放上去。 結果非常有意思,五十幾個學生裡,誰沒在期限前給我回覆呢?一個猶太家庭、2個韓國家庭、一個日美混血和一個中國與斯里蘭卡混血家庭,總個7位學生,6位來自亞洲家庭。 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笑著跟親愛的老公說,我的數字當然不足以偏概全,但這十年的經驗,我也得出了非常有意思的結論。我的亞洲學生向來偏少,不是沒有原因,這些年陸續收過幾個亞洲學生,不是忽然不來上課,音訊全無;就是愛來不來,麻煩一堆;或者從不準時接送;要又就是家長一會兒嫌曲目過簡單、一下又不知哪找來高難度琴譜說她覺得孩子可以彈她買的琴譜。 做生意以和為貴。我不太得罪人並不代表我喜歡全部的家長。為什麼其他五十個學生、家庭都可以期限內交代清楚,要不要繼續上課?什麼時候想上課?就這些亞洲家庭想不想上課無法講清楚? 我常覺得,亞洲人有種,「如果我沒回覆,就是不要的意思,」這種觀念。明說我不要是一種沒禮貌。 我自己在美國工作、生活的經驗,西方人覺得亞洲人說話不清不楚,要與不要完全聽不懂的態度才讓他們避之唯恐不及。今天若是白人學生選擇不繼續上課,家長絕對清清楚楚客客氣氣的說明白,做老師的我們完全不受傷害,就是把名字、時段拿掉準備迎接下一個學生。所以,大部份我看到的亞洲老師,多收亞洲學生;白人老師,想當然爾多收白人學生。種族區隔相當大和明顯。 我相信這不是欺負的問題或者歧視,而是一種溝通的問題。我完全覺得,和白人工作真是容易,清楚簡單,只要專注工作就好,完全不用去猜測別人的心意。和亞洲人工作,「差不多先生」的不精準、和超級易碎玻璃心,真的叫我很想對自己人好都不知從何釋出善意。 又如,和亞洲朋友相處的許多時候,明明是一個Yes/No 的問題,我常會得到旁邊繞一大圈的演說,最後還是聽不到答案到底是要或者不要的結果。很是精典的對話,例如「你今天想吃牛排?還是海鮮?」「都可以!」或者「你決定。」可能是百分之八十我會得到的答案。試想,如果我要的是這些答案,何必多此一舉問你呢? 真的不是人家故意要欺負這些講話不清不楚、保留文化的移民。今天,是這些移民移到別人的土地上,在別人的地方工作、生活。當人家和我們這群移民一起工作時,難到我們不用試著努力去瞭解在地文化?學習別人的語言,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而試圖努力堅時要就是不要,不要可能是要的希望別人猜出我言下之意,再來責怪別人都排斥我們,不和我們做朋友,或者不和我們對話? 到底問題的本身,出在誰身上呢?最簡單的解法就是不要和這些移民有交集、一起工作,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所以,排擠的鴻溝就悄悄出現。 我自己長相絕對台灣,即使是中國大陸家庭也一眼分辨出我來自台灣。但,我的學生多是白人,就連我這麼瞭解亞洲文化的「自己人」,和亞洲家庭一起工作都痛苦萬分。 而且,最痛苦的還沒結束呢?在我把三十小時的課表排定後,這些亞洲家庭姍姍來遲,我家孩子還要繼續上課… 我還可以給你什麼呢?除了最爛最早、或最晚的沒人要時段,你們覺得我還剩有什麼可以給這些遲到的家庭呢?那,這結果是不是,我這亞洲老師,都欺負自己亞洲人呢? 我覺得,其實是我們自己排擠了別人,到別人的地方還不願接受別人的文化,也沒有打開心胸學習彼此的差異,講話仍然不清不楚,截止日期當作參考,始終如一的按照自己的習慣方式說話行事,又怎能無辜喊冤別人排擠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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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15 你會怎麼做?
這天,我約了半小時後的SPA,美好的太陽讓我帶著愉悅的心情開車出門。 正因太陽太過美好,通常關窗吹冷氣的我,難得關掉冷氣,窗戶大開,享受紐約透著清涼的夏天。 紅燈,一排車緩緩停下。親愛的老公和我一如往昔,開車出門時我喜歡和他講電話,十七年來如一日。公車站牌就在紅綠燈下,一位稍有年紀的黑人女子焦急著張望,手裡握著電話,看起來也正在和人通話中,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就坐在長椅上,兩隻腳搖啊搖的!身上的穿著和氣質,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來自非常富裕的家庭。 這附近的公車不太有人搭乘,所以她兩很快吸引我的注意。那焦急的黑人女子筆直的略過前方每一台車,直接往我走來更讓我無法忽略。我快速丟了一句話給親愛的老公,「我等等再和你講,有人過來和我說話…」 黑人女子矮了下身,開口,「我和醫生約診一點,但我搭錯方向的公車,現在還在這裡。」我看了下車上的時鐘,現在是一點半,我的SPA約的是一點四十五。「下一班公車2點才到,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我可以坐你的車往診所的方向去。坐多遠都沒有關係,只要往那方向去就好。」她拉著小女孩,說的又快又急,手上的電話也沒掛掉。 我承認自己猶豫了3秒,才決定把車駛離車道,別擋住後方來車,可是,我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你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嗎?」美國很大,往那個方向開,是要往哪個方向開?我得搞清楚事情原委才能決定要不要幫這個忙。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裡?但是我有地址。」她念了門牌號碼給我。另一手還握著電話繼續通話,「我還在努力想辦法到醫院,你們可以幫我保留我的約診嗎?」我一下懂了,電話那頭是醫院服務台,她應該是打電話請求他們不要取消她今天的門診。 那焦急的模樣、牽著女孩的困窘,我心一軟,但也帶著微微不安。雖然大部份時候老天向來眷顧我,但我哪知誰是披著羊皮的狼?她重覆著地址給我,一副就想跳進車子的模樣,可那門牌號碼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我還是不知她要去哪?眼角餘光撇見親愛的老公電話沒有掛掉,只是完全沒有出聲,我膽大了些,知道他了解我有狀況、沒有離線。 「上車!我們邊開邊找…」用了大篇幅寫的這段故事,其實也只是一分鐘的事。可我心裡有猶豫、有掙扎,我知道自己是善良的人,也覺得世上多是好人,可那防人之心我還是有,若不是親愛的老公靜靜陪在電話那頭,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會不會還是一樣? 她一把將小女孩推上後座、自己也上了後座,繼續未完成的電話,「我已上車,請你們再等我一下…」她匆匆交代醫院便掛上電話,專心向我解釋,「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也不太願意停車讓我們搭便車,現在的世界真的太複雜,真的很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言語中透露出無限感激。我不知道在我之前她試了幾台車?也不知道她為何捨棄前面的那一排車筆直走向我?我只知道在我之前她一定做了許多努力,只是沒有結果。 「你認真幫我看旁邊的門牌號碼」,我說。她們上車後我反而沒有掙扎,就是往前。小女孩趁我紅燈停下時,打開手上握著的小石頭,驕傲的分享,「你看我找到什麼?」那天真的模樣就像世上沒有壞人般單純… 雖然沒有使用GPS,但這一大區塊我非常熟悉,沒有花太多力氣,我們就找到了醫院。 下車後,她再對我說了一次,「謝謝,你是上帝給我們的幫忙。」 美國有宗教信仰的人真是不少!我笑了笑,揮了揮手,「快去!祝你一切順利。」 這對黑人阿嬤和小女孩下車後,我像完成一個重責大任般,喊到,「親愛的你還在嗎?」 「我在!」 「謝謝你一直在那裡,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會怎麼做?」 我想,今天,如果我選擇不幫她們這個忙,我的內心一定會非常內疚,本來應該很是享受的SPA肯定要變調。但要停下來讓陌生人上車,真的,我非常猶豫。今天的圓滿我最感謝的仍是親愛的老公,我們夫妻就是一個完美團隊,缺一不可。和我們講電話的習慣一樣,十七年來如一日。 這黑人阿嬤的故事給我一個非常大的啟示,原來我對世上的人還是有所畏懼,是非對錯、幫忙與不幫忙雖然只是一念之間,但遠沒想像的容易。黑人阿嬤永遠不知道其實這份上帝的幫忙,是來自於一對夫妻,而不只是我一個人,就能完成上帝的工作。 遲了幾份鐘到SPA,但,我的心是安定而滿足的。我常覺得自己總被上天也好上帝也好,指派許多不是太容易的工作。換個角度看,可以被上帝選為左右手,其實是種福氣,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助人為快樂之本。 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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