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24 緣淺?

難得,我塗上漂亮的粉紅色指甲油,因為,要回家了!雖然媽媽早已不在,我但永遠想用最好的一面回家,展現台灣家人,我們這一家三口,在美國努力奮鬥的美好生活。

香港轉機,宇眉和我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迫不及待想回家!

親愛的老公一面讀著手機留言,不甚滿意的說了一句,阿濃不能來接機?

宇眉和我停了下留,小臉蛋皺的像麵包,為什麼?

老公露出一個我從沒見過的表情,只說了一句,慘了…怎麼會這樣!

我和宇眉摸不著頭緒,搶下手機想看留言時,親愛的老公同時出聲,你父親過世了!我們還在紐約飛回來香港的途中~~~

再怎麼沒有交集,我還是瞬間呆住,頭皮一陣麻~~~

自從上回知道父親生體微恙後,姊妹們除了我,陸續南下和父親相聚。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姊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但還不至於是非不分。我雖強悍,也不至冷血。這趟回台灣,我難得歸劃了一趟南下行程,和姊妹們一行人,約定好要帶宇眉回去探望父親,不論上代的恩怨是如何糾葛,孩子與爺爺之間,只該存在單純的愛與歡樂。所以,我說了很長很長的人生故事給宇眉聽,為什麼我們要去看一位她從出生至今,只見過幾面卻一點都沒有印象的“真正”二位阿公之一的這位,陌生阿公。

宇眉雖小卻不笨,她對我早訂好的Hello Kitty飯店和素未謀面的阿公,充滿期待。

誰也想不到,緣淺的父親就選在我還在天空時,離開人世。

還沒踏上台灣這塊土地,我本來充滿輕鬆愉快的回家喜悅,已完全被另一份心情取代。拾起戰鬥服,我選擇相信父親選擇這個時間,自有他一翻道理。也許,他就是期待我們姊妹難得相聚,有更大的力量幫他處理好這一切亂七八糟的後事。台灣的鄉下聚落,三位叔伯和五位姑姑,加上一位沒婚約女友,動輒三、四十人在家裡遊走的部落家庭,父親的事業江山和老家土地、成千上億的金錢、債務,雖不比王永慶家大業大,但這一個比娘家更大的家庭,金錢關係之錯綜複雜,我們姊妹向來又是圈外人,無權無實、卻因法定繼承得站上第一線,老天爺給我們的課題,一題比一題難。

早上十點抵台的飛機,風塵僕僕的我換洗乾淨後、和最想見的家人吃了一頓中餐後,直接南下,直到晚上十一點半再回到台北,我的眼睛沒時間闔上休息。

第二天零晨三點半,時差便喚醒身體仍然疲倦卻睡不著的我,除了六箱二十三公手的行李要收拾,我的腦袋無法停止思考三姊妹的分配工作。手腳向來俐落的我,在香港機場聽到惡耗的同一時間,就想好委任律師,因為是朋友,所以對方連細節都沒問,便滿口答應接受我的委任,所以訴諸法律的部份,眼下至少不用擔心。姊妹因為我向來不在台灣,早已忙碌不已,又是警察又是法醫,還有孩子和工作,加上南部不可思議的習俗儀式,和鄉下人未受教育對事情的矇懂無知,事情真是難上加難,難以溝通~~

不是在地上的跪爬、就是匆忙進出,漂亮的長指甲已不知被我踢了幾次。我剪掉它們,這份工作,不適合這種美麗、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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