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散財童子!」親愛的老公總這樣跟朋友介紹我。「錢放她口袋會咬她。」
我說,「只對了一半!」我超愛錢,如果是自己的錢放在我的口袋,絕不會咬我!
剛進大學,媽媽帶我去開了人生第一個戶頭,「郵局不會倒離家又近。」雖然沒多少錢,但,第一個戶頭總是特別的。
年代久遠,已不可考是什麼時候,但肯定是我到美國念書前,媽媽把我的郵局存摺、印鍵還有提款卡,全部交給她的哥哥。從此,這個戶頭就在我的記憶和生命中消失,直到兩年前,舅舅尚未離世,忽然打電話問我,記不記得提款卡密碼?那時,我才猛的想起,對耶!原來自己還有那個不屬於我的戶頭。
舅舅離開後,我立刻和他的孩子提及郵局戶頭一事,上個世代的大家庭,有他們獨特的金錢來往方式。但我們這世代,各自經濟獨立才是上策。「雖然戶頭是我的,裡面的錢究竟是我媽的?還是你爸的?或者我自己的?已經不可考,你們可以全部領出,還我帳戶就好。」我很大氣。
「為什麼不是錢在誰的戶頭就是誰的?這是什麼道理?」所以親愛的老公說我散財童子。
「如果是我爸媽給我的,就算了。那本來就是我的!可是我不要拿任何一毛,有可能不是我的錢。戶頭在別人那二十年,我很難說服自己,裡面的錢是我的!」要說我潔身自愛也好、有潔癖或強迫症都好,我就是有這個看起來錢會咬我的病。
其實,我只是需要,能夠證明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來的、是我應得的,這樣的錢我可以拿!
(台灣現在好多無菜單料理)
他們當然很開心我的大度,但,郵局存摺和提款卡,歷經了兩個暑假仍然無法現身。
連錢要給人都送不出去!很多時候,我不能瞭解大部份人的行動能力,或者,只是我自己太過性急?
所以人在台灣,永遠有做不完的事,和森林小鎮的大家以為我回台度假,根本十萬八千里。
挑了一個早上,直接到郵局清查帳戶,掛失所有舊存摺印鑑提款卡,把裡面的三十多萬提領一空,直接交到舅舅孩子手上,「當作給小朋友出國念書的學費!」順便交代我已處理好戶頭一事,免的夜長夢多。這事,終於告一段落。
(藝術家幾歲都還是有著孩子般的單純)
「一個暑假你撒了好多錢出去。」親愛的老公笑。
(阿用的單口相聲對上Ano的蛋糕)
「真的!上一代的糾葛我很不喜歡,就讓它結束在我們這裡。」我能夠理解,親愛的老公肯定莫名其妙這暑假的大失血,但我更感謝他沒有任何質疑,完全支持我的精神潔癖。
如果所有的政治人物都有我這種病,世界會美好和單純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