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開始,美國有了新蟲蟲危機!賓州發現了從中國大陸來的新物種昆蟲,不幸的是,它們在美國沒有天敵,不會咬人,可是會把植物吃個精光,有點像蝗蟲的概念,零下三十度也不怕,而且一顆卵可以生出30~50隻Spotted lanternfly!
蟲害擴散的速度很快,去年,我們森林小鎮也看見他們的身影。今年,整個紐約州從曼哈頓一路往北,都陷入了蟲蟲危機。紐約市政府,連觀光客都人手發一張,看見它們請踩死的介紹。
森林小鎮也發出通知,鎮上出借吸麈器請大家一起蟲蟲大作戰,鄰居們全加入殺蟲行動。
黑色和紅色的幼蟲像小飄蟲,其實長的很可愛,身上還有很多小點點。親愛的老公偶爾送幾張在院子發現它們的照片,給在台灣的我。「快殺!」平常不愛殺蟲的我,已經上緊發條,準備打這場蟲蟲硬仗。
家裡工人進進出出,客人也來來去去,可我回家後馬上一棵棵樹檢查,怎可能整個紐約都是蟲害,唯獨我家只有幾隻?森林住久了,大自然的強大沒比我清楚。時差的半夜起床,我認真的看了影片、讀了昆蟲百科,自己製作了一瓶洗碗精殺蟲劑,和一瓶白醋殺蟲劑。我主張天然的最好,但加水調合的比例要試殺很多次,才知道黃金比例是什麼?
我像雙槍女俠,左手拿一瓶、右手拿一瓶,整個人鑽進樹裡,不然怎麼找的到這些蟲在哪?
我們夫妻到底在美國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想來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我是千度大近視,可是我對大自然有敏銳的觀察力。它們不愛長的又大又大的橡樹、藍莓樹,但,小棵的藍莓樹和玫瑰叢裡都有它們的蹤影。
藍莓樹還好,lanternfly會停在主幹上,鑽進樹裡就可以噴死它們。玫瑰樹叢就難處理了!我給刺扎的渾身是傷,好不容易從台灣顧的漂漂亮亮的皮膚,回到森林小鎮不到兩星期,不知是對花粉過敏、還是在樹裡鑽進鑽出,很快便體無完膚、天天吃抗組織胺也止不住癢。
親愛的老公懶的出手,但對我的天然殺蟲劑意見不少。「你怎知有沒有用?」
「噴了才知道,不然我怎麼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幾天後,我找到了黃金比例,話說不會飛的lanternfly,其實是可以短距飛行,被雙槍女俠噴到後,它們會跳開、或短距飛開,但天然殺蟲劑會緩慢lanternfly的速度,我的眼睛只要跟的緊,就可以到下一個它們停下之處,一腳踩死。
一星期過去,我洋洋得意自己大勝蟲蟲,結果巡到後院三層樓高的楓樹時,像中樂透的發現,成千上萬的蟲蟲大軍全群聚在這棵樹上。大驚失色的雙槍女俠兩手同時噴個不停,雙腳更是踩個不停,我覺得自己是披頭散髮的瘋婆子。問題是lanternfly的習性除了跳走和飛走,就是更往高處爬,他們是一種不會倒退嚕的昆蟲。
我再怎麼爬、怎麼跳、怎麼噴也只殺的了一層樓高的蟲。望著蟲蟲大軍一路上移,我像成吉思汗苦思著戰略。
胡里歐愉快的道早安,「你在做什麼?」
看不出我渾身殺氣嗎?「我在殺蟲…」
指著樹上的蟲,我教育著這些西班裔工人,看到一定要踩死!
胡里歐雖是個阿公,可是驍勇善戰,搬來梯子,接過雙槍,我還來不及叮嚀他不要掉下樹,已經被樹上掉下來上百隻蟲蟲給分散注意力,我就在泡泡雨和醋雨加上蟲蟲雨中,雙腳踩蟲,加上右手拿著拖鞋狂殺,半個小時過去,說殺個上百隻絕不誇張。
等到親愛的老公下班回家,我已研發出更環保的作戰方式,強力水柱把他們打下來,我拿著雨傘在下面殺!
胡里歐隔天來先上樹再上工…
我在樹下繼續殺戮…
這場蟲蟲危機,不知還要多久,才會暫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