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生在森林小鎮的六月生活,根本不是親愛的老公和我來得及整理、留念的。基本上,天天都有不同的慶祝名堂。我們只有一個孩子,每件事對我們這一家而言都是全新體驗。親愛的老公攝影機、相機成天追逐著這群孩子,十多年過去,她們每個人都知道一堆相機中一定要找眉眉爸爸,Lewis的單眼長鏡頭,品質最好而且照片一定會傳到大家手上。結果就出現各大活動,每一個孩子的IG照片全是親愛的老公拍攝的這種特殊光景。光是這個月成千上萬的照片、和每天接二連三的活動,加上我們家的兩場音樂會,說我們夫妻,為了森林小鎮的這群孩子,油盡燈枯一點也不誇張。
佈置床派對的影片人見人愛,其實真的花了親愛的老公不少時間。我主張不用那麼麻煩,因為我們做不了那麼多事,但他就有能力架設多角度攝影機、拍下那麼可愛的瞬間、而且還能事後剪輯,從他「專業」的角度去說,他也是和我一樣有病態的完美主義,最後就變成現在我們的慘狀,照片像山一樣高、影片像山一樣多…
真的要感謝他的專業,我們生活的混亂得靠這些照片、整理過後我們一家才能好好欣賞、回味點點滴滴。
例如佈置床派對那天,我自己手忙腳亂,哪裡知道,樓下那群小孩,其實也是手忙腳亂,穿插了許多笑死人的小故事?
第一件我不懂的事,就是原來畢業舞會的習俗,是儘可能的男女成雙,如果有男女朋友,當然成對出席;如果不是男女朋友,他們叫Date,就是大家會各自找自己的男伴、女伴一起出席;肯定可以和一群同性朋友一起到場,沒有人會評論什麼,不過,整體來說就像奧斯卡紅毯一樣,目標是男女成對一起參加當日活動。
為了這個找伴,這些男同學得挖空心思,想出像「求婚」一樣的正式儀式,要給目標的另一伴,一個「你願意和我一起參加畢業舞會?」的邀請。我說的是不是很對?為何出頭 – – 台語 – – 這麼多?
男友Camilo好巧不巧也選了佈置床派對的同一天,要像眉眉正式邀約。這事在孩子們裡是大事,Camilo好幾天前,就找了幾個眉眉的姊妹淘,從買花、到畫海報、計劃幾點到我們家,怎麼送給眉眉…全是好朋友陪Camilo一起完成。
當中好幾個朋友,也是一起籌劃佈置床派對的朋友,所以發起派對的蘇菲很快就知道,馬上大爆炸,電話直接打去Camilo那,潑婦罵街,意思是她和媽媽露薏絲(就是我)喬了好久才選到這一天,Camilo怎麼能來攪局?硬是要他改期。
Camilo是高中、九年級才從私立學校轉到森林高中讀書的學生,對這裡的同學生態不是太了解,被罵的沒頭沒腦莫名其妙,但他超級紳士,非常有禮貌的不和蘇菲計較。最後一群孩子的解決方法是,驚喜派對結束後,Camilo才能下到地下室給眉眉另一個驚喜。
我當然完全不知道這群森林小鎮的高中生,大家忙的不可開交,全為了林小眉~~
當兩個計劃卡在一起、前後進行時,當然結果是一片混亂。我只知道Camilo當天要來我們家過夜,哪知道他和這群女孩曲折離奇的計劃? 但我知道他當天要去考駕照。所以,開門我的問候,是「通過路考了嗎?」
他的回答是迷人的微笑和點頭!
結果,一會兒眉眉電話打給我,「媽媽,Camilo後來沒去考駕照,因為他麻醉醫師的媽被卡在醫院,沒辦法回來帶他去考試…」
換我一頭霧水了,那為什麼他給了我微笑的點頭。只是,當天太過混亂,眉眉的男友有沒有考過駕照在我心裡排名100…誰有空理他?
事後我們從克里絲汀那聽來,Camilo因為不知怎麼解釋,他結果沒去路考,可是整天開著車跑來跑去,當下沒能反應快到告訴我整個故事,就對我點頭含混過去…離開我家後,Camilo瞬間抓狂,電話五通猛打給克里絲汀,「怎麼辦?你現在陪我去和露薏絲認罪,我怎麼可以跟她說謊?」
克里斯汀和一群女孩忙著佈置派對,哪有心思管他的良心遣責,「露薏絲不會怎樣的…她人很好…」克里斯汀隨口敷衍。
佈置床派對最後當然是圓滿落幕,Camilo在一樓等了好一會兒,遲遲不下樓,我趕了他好幾次,你可以下去啦…
後來我終於懂了,因為蘇菲蠻橫的警告他,那是她們女孩子的時間,他要晚一點才能下去。
當然,眉眉給在驚喜派對之後,也給Camilo一個YES!所以這對可愛的小情人,手牽手、開開心心的一起參加了星期一晚上的畢業舞會。
星期二一大早,整屆至少一半的孩子,快快樂樂的開了十幾台車到賓州展開四天三夜畢業旅行。
後記,眉眉在畢業旅行嚐試了許多她人生的第一次,包括大麻。
一群孩子從畢業舞會開始新冠亞種變異病毒大傳染,沒得過的孩子一次解決,我說這叫幸運,下週的畢業典禮,每個人都隔離完成全可以順利參加。親愛的老公接眉眉和Camilo回程時,沒人知道電影明星確診但他已發燒且不舒服…三小時的車程沒帶口罩,不是故意不戴,是孩子們沒想到自己生病,全以為只是喝太兇、玩太瘋的身體後遺症。回家快篩後果然一堆孩子確診,包括Camilo。我們一家,非常神奇的又一次完全沒事。我想,事實就是我們真的得過100次,所以,和誰有沒有口罩關在一起,都沒太大的差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