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以為生活終於可以回歸正常的聖誕節前夕,Omicron 這看不見的敵人,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擊了紐約,每天的當日確診人數超過四萬,不斷創紐約自己的歷史新高。
(紐約市的布魯克林大橋夜景不會因為疫情而暗淡)
我已學會處變不驚,怎樣都要把日子歡樂、美麗的過下去。溫馨的家,是第一步!
疫情以來,我們森林小鎮從沒有這樣的確診率,幾乎認識的每一個人,家裡都有人確診。輕症重症我們還來不及知道,隔離風暴再起捲起,慶幸的是森林小鎮的疫苗施打率之高,全鎮我只認識兩個人沒打針!
國中是第一個大規模傳染的學校,起因是週末的一場籃球賽,過程中學球員沒有戴口罩,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傳染速度確實是以往的好幾倍,我們森林小鎮的家庭像節節敗退的軍隊, 一一關上家門。Isabella的弟弟Joseph是成員之一,因為確診所以移到地下室隔離。其實他只發燒了一天,但全家嚴格實施隔離,每個人都足不出戶自己的房間,也停止到校上課,一週過去,每個人都驗了好幾次PCR,鐵的隔離紀律下,竟然其他的人全數陰性,看起來擋下了這一波在他們家的疫情。
剛剛Christine稍來簡訊,媽媽Barbara幾小時前也確診。因為一場音樂表演的採排,其中有人確診,媽媽雖未有症狀但因接觸確診,所以做了檢查,沒想到就在聖誕夜拿到確診報告。
巷口Steve的小孩和念大學的孫女全都確診…隨便我可以數出好幾家森林小鎮的朋友,措手不及Omicron的突襲。
我們當然都懂像某些極權國家整個關閉,阻擋病毒的成效最好。但我最喜歡紐約這城市,就在於它的勇敢和堅強。雖然我們狼狽不堪,可是,學校堅守崗位,這次我們不再輕易關閉。確診的學校和兄弟姊妹當然得在家視訊上課,其他能到校的學生在還沒驗出確診前通通得進來!
已身經百戰的我當然也立刻發出e-mail,讓學生家長自己做決定放假前夕要不要讓孩子來上課。一馬當先回信的是一個哥倫比亞大學的醫生兼教授,我們知道你多小心在保護這些孩子,你的琴房是非常安全的教室,只要你願意,我的孩子就會來上課!
(看著這樣上鋼琴課的學生是不是好讓人開心?)
我們都很小心可是不害怕,遇到事情也不彼此責怪,反而更加支持對方。我覺得我們像一大群手牽手的家人,確診的人就退到後位休養,前面的人立刻補位再把手牽起來繼續打仗。每個人都會輪到後位;每個人也都會輪到前線。擁擠的紐約永遠是第一個面對戰疫的城市!
原以為終於可以回到「過去」,享受一個與家人、朋友團聚的聖誕節,怎麼也沒想到,這敵人來的這樣快速猛烈,所以,我們取消了眉眉這假期本來要和朋友去旅行的機票,今年,我們只好再來個安靜的聖誕節。
日子還是繼續下去,學生的愛心絕對會讓外人以為,我們不是身在戰疫中。
(餐廳老闆也送來聖誕禮盒)
我們森林小鎮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敵人不是彼此,確診絕不是誰故意自找的。
這再三個月就滿兩年的疫情生活,我們學會很多,親愛的老公和我的紅色警戒,就是遇上疫情的高點,我們就得退到不能進餐廳用餐的底線,其他生活,要想辦法在隔離中繼續下去。沒有確診、沒有症狀時,室內活動一定要全程口罩,室外什麼都可以做,口罩拿下來也沒所謂,但記得離人群遠一些。如果一定要和朋友聚餐,只好雪衣雪褲上身,坐在零下的室外享用不知道在吃什麼的天寒地凍。這,只有眉眉和那群不怕冷也硬要和朋友在一起的青少年才會做。
我以為自己再也不願做寄養家庭,結果根本於心不忍這些家在半個地球外的台灣小孩,疫情期間沒地方去。只好和我們一起隔離。
生活,從不容易。媽媽總說我的神經特別大條,連布鞋破洞了的下雨天襪子全溼也不知抱怨。直到媽媽發現擠的出水的襪子才回頭翻找出了什麼事的布鞋。然後大驚小怪為什麼我可以這樣繼續穿著不知破了多久的布鞋?
許多人需要取暖、尋找認同感。我應該不只神經大條,可能根本沒神經,加上忘性大,生活的不快和不易轉了頭就忘。即使面對Omicron,我還是覺得白色聖誕很有味道!
只是,親愛的老公返鄉過年之路,恐怕添了難以預估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