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是眉眉今年在我的鋼琴發表會大放異彩!
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我就對她讚譽有加。一星期三十六個學生,我再搞不懂狀況,也知道怎樣的學生叫「好教」;怎樣的學生是「難教」。眉眉基本上隔週上鋼琴課,忙起來好比四、五月、六月,三個月加起來大概上兩、三堂課。
而且她也沒有時間瘋狂練琴,看她每早雖然出門前會把鋼琴練好,但我常叨念她鋼琴椅都還沒坐熱就溜走。但,亂練一通都可以彈成這樣,我也沒想要她將來去音樂學校,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心亂彈吧!
故事回到自作聰明的闖王…
為什麼說自作聰明呢?因為我明明旨令下的是關掉水籠頭,老爺吃了熊心豹子膽,兩個水籠頭竟只關了一個,因為他堅持我們家的水籠頭有特殊裝置。武則天再厲害,也料想不到小小一個院子竟有兩個水籠頭可以開關?
所以,關一個水籠頭的結果,便是,好不容易擺脫淹水夢魘的地下室,再次淹大水…
加上折損了一個床壂。
地下室一腳踩下充滿水感的回憶,全部湧上。
親愛的老公在出門上班前五分鐘,在我之前發現地下室進了大水,倉皇、驚嚇之餘,幾乎沒有危機處理能力。在車上等了許久、準備送他出門的我,聽到這惡耗時,只有一個念頭,所以每年你都要在我回台灣前夕,送我個不同的大禮?今年的大禮是,清完地下室才能回台北!
看起來嬌弱、確實也相當無力的我,把討人厭的闖王送上班後,還送了期末禮物到眉眉的音樂老師家,然後,默默回家、收拾殘局。
說我親愛的老公完全沒有危機處理能力,也絕不是隨口亂講。泡了水的床壂,他把它從其中一間推到另一間。踩下去就冒出水的地毯,老爺選擇把地下室門窗全關上,打開除溼機。
也許他只是經驗不足…這幾年地下室做大水,通常都是我這嬌弱女子在第一現場。
我雖然嬌弱卻有強迫症,自己一個人就把泡了水的床壂推到門外。總不好堆在家裡大家一起發霉吧!我是這麼想的…接下來,我把窗戶和門全打開,搬了台電風扇,慢慢晾乾吧!這麼溼,沒個一、兩星期是不會乾透的。用除溼機要除到民國哪一年?
然後,我把地下室的內容物,一一往樓上搬,剩的,就看老天的臉色,管它要幾天才乾,我也不用担心了。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看了一下時間,中午十二點多,又是一個還沒進食的一天。親愛的老公呢?中午和朋友相約在曼哈頓高級日本料理店慶生…眉眉呢?中午也和朋友相約在鎮上的日本料理店慶祝期末考結束。
是啦…這對讀起書來相當認真的父女,真該大似慶祝一番暑假的來臨。
本來,光是收拾回台灣的四大件行李,就搞的我一個頭好幾個大,這下不只行李、連同房子全得同時收拾。我嘆,「根本勞碌命嘛!」老天爺見我鋼琴發表會結束、才躺在床上沒幾天,就送給我一個淹大水的禮物。
噢!不,這禮物真的不是來自上天,根本來自我親愛的老公!